出乎皇后意料的是,太后是真的病了。
杨妃与梅妃大打出手,皇帝震怒,罚她们禁足,在各自的宫中为太后抄经祈福,怀王远在西山夏宫休养,怀王府两侧妃一早产、一滑胎都得静养着,怀王妃进门这么久,总算取得掌家大权。
只是事情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美好就是。
人都有私心,就算她是富阳侯的外孙女,但她毕竟不姓杨。富阳侯夫人与太后因疼她,而委屈了杨延喜,引发杨大夫人不满,怀王妃成婚当日后病重,致使怀王府内院大权落到方侧妃手里,富阳侯夫人被杨妃及太后埋怨时,不禁要怨怪女儿,怸么对她们隐瞒朱德惠的病情。
郑侧妃进门,虽从方侧妃手里分得一点掌家大权,她毕竟也不姓杨啊!有什么好处,她只会往郑家送,哪会记得富阳侯府?就算她姑母是富阳侯世子夫人也一样。再亲,也不如人家一家亲啊!
富阳侯夫人怪二媳妇世子夫人,给怀王挑了这么一个侧妃,也嗔怪长媳,若是她把延喜教好,乖乖的进门当侧妃,哪还有郑家的事?怀王也不会与自家渐行渐远!
杨妃是她的三女儿,自进宫就一直得帝宠,几曾被皇帝训斥,现在竟然被皇帝斥责禁足,八皇子的婚事未定,怀王又被拘在夏宫,富阳侯夫人首次感到恐慌。
富阳侯可没空纠结这事,羌部族长虽获得全胜,并吞了周边数大部族,同时责任也变重了!要养活的族人增多,今年大雪成灾,对本就没多少存粮的羌部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只得时不时向南朝大燕行抢,好填饱族人的肚子。
只是。西北大营又不是死的,人家来抢,他们自是要反击,总不能乖乖挨打吧!双方皆有死伤。羌部族长便向富阳侯要挟来了。要钱、要粮、要武器,不然就把你我商议之事,抖给大燕皇帝。
富阳侯气极!他让杨十一郎领着杨延喜追着六皇子,还命人暗中接洽各地,与他还算交好的军中将领,就是意图转移皇帝的注意力,怎能功亏一篑,只得东挪西凑筹钱,还交代儿子们暗地里从自家庄子调粮食去羌部。
他自以为行事机密,却不知早落入皇帝的暗探眼中。皇帝怒极反笑,“好啊!富阳侯好手段。”转头竟是交代心腹假扮劫径强盗,把富阳侯的粮车给抢了,混入赈灾的粮车队伍之中,如雨水入大海。全然无痕迹,负责押送的杨大老爷领人追踪而至,望着那一车车的粮车,根本分辨不出,杨家被劫粮车是那些?
眼看期限在即,杨大老爷竟干了件蠢事,他命人去劫赈灾的粮车。结果被押送的官兵及百姓围剿,杨大老爷怆慌出逃,回到京城时,已去了半条命。
富阳侯气急败坏在侯府里直跳脚,“究竟是谁与老夫作对!要让老夫知道是谁干的,绝对要灭了他!”
富阳侯世子却道。“父亲,此事实属机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边暗暗的叹息,顺风顺水多年,一朝遇了事。慌了手脚啦!如今最要紧的是,赶紧与羌部族长连系,说明原委并诉苦,好安抚住对方,再就是清查身边的人,好杜绝再有消息外露,否则不用羌部族长把事情抖出来,皇帝便会发现不对,而盯上他们家了!
富阳侯勉强压下怒气,朝儿子点点头,“这事只咱们父子几人知晓,回去好好把身边的梳理一番,不能再有所失。”
富阳侯世子应诺,又与父亲说聊了几句,这才转回自家院子,世子夫人早得了消息,见丈夫回来,忙侍候更衣、奉上热茶,富阳侯世子换了半旧不新的袍子,坐到炕上喝了茶,温度适中的茶水直入腹中,暖意漾至四肢,他才舒了口气,“你今日去看了延福?”见妻子点头,他又问:“她害喜还很严重?”
“还好。”世子夫人屏退众人,低声问丈夫:“父亲没有起疑?”
“疑什么?消息又不是我们放出去的,紧张什么?”他拍拍妻子的手,“大哥自个儿泄露出去的,遭此大祸,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世子夫人皱着眉头犹不放心,“真不会有事?”
富阳侯世子郑重其事的对妻子保证,“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顿了下又问:“太后可有消息过来?”
世子夫人摇头,她面露疑惑的看着丈夫:“相公,那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太后若真看范家不顺眼,直接除掉他家的孙子,也就罢了!费这么大的劲儿去对个丫头……”世子夫人实在不懂太后的想法。
富阳侯世子微笑道:“她老人家拧了性子,你我想不明白,也是当然,只消把她老人家交代的事做好便是,旁的事,咱们不管。”
“那还是交给十一郎去做?”
“自然。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他起的头,就由他去收尾。”太后胡涂,他可不胡涂,太后再活还能有几年?父亲想趁着太后还在,好扶持怀王登上太子大位,也不想想,延喜那丫头下了皇家的面子,父亲不把那死丫头处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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