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他后背的白衬衣上渗出的殷红,竹言奚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这是因为烫伤引起的伤口感染啊。
唐莫辞倒在地上,也不吭声,可把竹言奚急坏了,她有些懊恼的咒骂自己:“哎,竹言奚,你这是干什么呢,干嘛跟一个烧糊涂的人计较!”
她只能蹲下身,试图将他扶起来:“唐莫辞,你发烧了,起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可怜她这么个小身板,驮着这么大一个男人,走的那叫一个一步一踉跄:“可恶,唐莫辞,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软脚虾吗,我真的是要被你压扁了!”竹言奚气喘吁吁,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强大的意志支撑着她走完了这么长一个过道,大床就在眼前,她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将他往床上一
丢,谁知道他勾着她的肩膀,她脚下一软,竟然整个人都被他带着一起往床上摔去,而且是不偏不倚的摔在他身上——
她的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穿过她的鼻息,熟悉又令人眷恋。
意识到这个危险的念头,竹言奚惊恐的抬起头,却发现唐莫辞紧闭着双目,毫无反应。
万幸。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他深邃立体的眉眼,挺拔如山峦的鼻梁,还有那岑冷菲薄的唇,都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存在。
她抬起手指,情不自禁想要描绘那棱角分明的线条,却在指尖即将触碰的那一瞬间蓦然清醒过来。
竹言奚,你到底在干什么!手忙脚乱从床上爬起来,竹言奚快速转身去客厅拿药。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缓缓睁开了那双赤红的双目……
再次拿着药箱和水杯回到床边,竹言奚叫着唐莫辞的名字:“唐莫辞,吃药了,唐莫辞……”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喂到嘴边的药水也全部顺着嘴角往下流,她能怎么办……“我上辈子欠了你是不是,要不是看在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面对呼吸浑浊又粗重的男人,竹言奚又自言自语了一番,这才仰脖,将混合着药的水含
在嘴里,快速度给他……
一点一滴的喂进去,嘴唇的蹂躏和碾压,就仿佛肆意的亲吻。
算是她的放纵吧。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什么都不用做,那人就自己一点一滴的吮吸了过去。
她骇然,这人到底是醒着还是没醒?
该不会是故意耍着他玩吧。
“唐莫辞,唐莫辞——”竹言奚又推了他好几下,都毫无反应。
而且拿着体温计一量,都快到四十度了。
看他这样子,应该只是本能吧。
好一会儿,她才又艰难的将他翻了个身,拿着剪刀剪开他的衬衣,看着背上伤口,差点骂人,这样的伤口,不发烧才有鬼了,水泡竟然全破了,脓水混合着血水…… “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