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安,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姐姐在看着你啊,唐安,不要丢下姐姐一个人,唐安……”唐宁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手指触着玻璃,泪眼婆娑的道。
“唐安,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你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雷君睿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她的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压力?她的那一双肩膀,怎么扛得起?他想抽烟,见她还不肯走,遂去了外面。
站在医院的花园里,抬头看着到处陷入黑暗的医院,这里历经生老病死,看透人生百态。当年的他,也是在医院里,亲眼目睹着父亲阖上眼,含恨而终。
他答应过,一个会站起来,一定会完成他的遗愿。现在,网已经撒开,只是还没有收网而已,一定会的,他一定会做到的。
外人只道他神秘莫测的身份,却从来不想他其实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充满七情六欲的男人罢了。
连续抽了两根烟,他才感觉稍微好过一些。回去病房,却找不到唐宁的身影了。
她去了哪里?雷君睿拧眉。
*
唐宁走了。她需要回家换一身衣服,然后拿钱。
但是她想不出要到哪里去弄那么一大笔钱,十万块,还只是做手术的费用,不包括其他任何的药物支出。她可以依靠雷君睿吗?一旦接受他的帮助,就意味着重新回到他的牢笼,恐怕终其一生,也走不出来了。
想开门,却发现没有钥匙。她正着急的在原地转圈,谁知门一推,却开了,原来根本没有关。她吃惊,以为遭了小偷,迅速冲进去,却只问道一股浓烈的酒味。门口到处散落着酒瓶,她开灯,只看到满地狼藉。
宁时迁喝的烂醉如泥,瘫软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名贵的地毯上到处是酒渍。他像喝水一样的喝酒,还混着喝,不醉才有怪。
唐宁郁结难舒,对宁时迁更是感到厌恶。
强烈的灯光刺激了宁时迁,照的他睁不开眼睛,只好痛苦的伸出手挡住灯光,身体扭了个方向,胡乱的看向门口。
唐宁只想快点回医院,于是掠过宁时迁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发现了她,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却没能如愿,又摔了下去。
唐宁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先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存折,看了看,懊恼的咬着牙。这些年来,她赚得全部都给唐安看病了,哪里有什么积蓄?
还有几张银行卡,可是零零总总,却是一万块也没有的。
她心头刺痛,原来钱真的不能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眼眶顿时酸涩,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强迫自己笑一下,没有过不起的坎,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的!
从柜子里拿出替换的衣服,唐宁脱下小礼服,才刚套了一件上衣,宁时迁却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浑身的酒气,她还衣衫不整。
“你疯了,快点给我出去!”都怪她太急,忘了锁门!
他是真的醉了,脚步虚浮不说,还胡言乱语的问:“唐宁,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人啊,你说啊,说啊。”
“什么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谈理智,那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不要跟我装蒜,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宁时迁越靠越近,眼神倒是越来越犀利,张着怒红的双眼问她,“你说啊,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的身体充满掠夺性,那么危险。
唐宁很累,这么一天折腾下来,早就不堪重负,又加上被宁时迁这么一闹,顿时火气就上来了:“那些都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这么说你承认跟他的关系了?”宁时迁是真的醉了吗?为什么醉的人还能有那么清楚的思维?
“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宁时迁,你只是一个外人,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她语出威胁,“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宁时迁双目一瞪,身体一发狠,竟然将唐宁抵在了身后的衣柜上。
“你疯了!”她发怒了,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
宁时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用舌尖舔了舔被打的地方,他的呼吸都带着酒气,唐宁嫌恶的将头别向一边。他凑近她,近乎低喃:“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她愤恨的目光看着他,冷静的回答:“是!我很讨厌你,你让我很讨厌!”
他的身体猛然弓起,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