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算走了。坐在书上的穆寒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是白莫离身手敏捷带着她上了树,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确定人进去之后,穆寒秋又幽幽一声叹息,她二哥和二嫂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二哥呢,究竟知不知道,到时候要是知道了,该多少难受呢。
“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白莫离凉凉的说,然后率先跳了下来。
二丈高的距离,他轻松一跃,落地。
穆寒秋目测了一眼,这样的高度,完全不再话下,所以她不假思索便跃了下来。
但咔一声——空气中传来裂帛被撕碎的声音。
她一愣,有瞬间走神,加上又穿着高跟鞋,落地时,脚崴了一下,疼痛立刻不争气的从脚踝处蔓延开来,不过尚且能忍受。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裙子,因为勾到了旁边横斜逸出的树枝,而她没有注意到,此刻从大腿根部开叉处,直接就撕裂了,也就是说,这件衣服虽然还挂在她身上,可没有人任何阻挡的作用。
她左支右绌,前后左右,无暇兼顾。
白莫离下来之前就说了,还不如让她担心自己,这么说,他早就知道,她的礼服被勾住了,而他没有提醒她,就这么看着她狼狈出丑,他无所不用其极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她的机会,穆寒秋自嘲的笑了一声,没有求他,索性 拉高了裙摆,把两片碎裂的布,在遥测打了个蝴蝶结,固定起来,这样裙子的长度就被大大的缩短,到了她的大腿根处。
她的双腿修长笔直,只不过膝盖上方十厘米处有个很明显的枪伤,那是,白莫离亲手打的。
当时他原本是可以一枪打在她的头以上,要了她的命的,但他最后只对着她的大腿开了一枪,尽管,这个伤口伤到了大腿股动脉,也差点要了她的命,但也只是差点,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所以她从来不穿短裙,这个伤口,也是不能让家人看到的。
她骄傲如女王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莫离看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虽然身体倾斜并不严重,但脚应该还是受伤了。
活该,这女人越难受,他心里就越舒服!
白莫离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顾天擎发来的,简单的三个字:别乱来。
顾天擎没看到白莫离的人,也没看到穆寒秋的身影,便提醒了他一句。
白莫离对穆寒秋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未必明白,那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那种又爱又恨夹杂在一起的滋味,最是难受。
之前穆寒秋常年在FBI,白莫离就是再本事,也不可能擅闯美国情报大楼,可是现在,穆寒秋脱离了这个组织,瞬间,她就失去了兼顾的铠甲的庇护,在她眼里,白莫离是危险的洪水猛兽。
大厅不能走,所以穆寒秋从自己房间外的水管,顺势爬到了二楼的房间。
小时候,她经常这么做,现在做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像是回到了安全的堡垒,她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礼服,已经不能看,她打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从新拿了件礼服出来,然后把身上破碎的衣服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了两片胸·贴和一条贴身的小·裤。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不但腿上有伤,其实身上和背后的伤,更多,很多都是陈年旧伤,新伤旧患糅杂在一起,确是荣誉的象征。
只不过这里面,也背负了许多无辜的人命。
她向来不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唯一感到内疚的,就是那些为了救她最后却被她亲手歼灭的出生入死的兄弟感到自责。
她恍然,腿上的伤,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突然,她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一转身,发现门边的墙壁上,此时正站着一个冲她凉凉笑的男人。
白莫离——
穆寒秋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而她竟然好无所觉,大概是刚才太入神了,碰着他,她真的也为自己感到很丢脸,完全失去了一个干练的指挥官该有的睿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