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张子清在四爷的要求下做了两个蛋糕,其中一个四爷让人放好,他到时候要拎走,另外一个用来插蜡烛。四爷只让在上面弄两根,点燃,然后令奴才们熄了壁灯,逼迫张子清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可他自个却在睁眼坐着不动弹,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子清完成每一个动作,最后看她一口气将两根蜡烛全都吹灭。
终于,在几乎将大年初一晚的饭局重复了一遍后,四爷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令人收拾了桌子,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往炕上走去。
“刚才看你表情那么认真,不知许的何愿?”
张子清怔了下刚想回答,谁料四爷又抬手打断:“算了,西学讲究许愿是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灵验了,你还是放在心里莫说了。”脚步微微一顿,侧脸看她:“你对西学倒是了解的不少。”
张子清垂眼笑道:“爷真是高看妾了,妾识字都没识全,哪里还懂什么西学?不过大清的传教士多,妾以往也是爱听人说长道短的,那些婆子们嘴碎,都是从她们嘴里听说的,妾不过是记在心上罢了。”
四爷说教道:“那些传教士多是来大清蛊惑人心的,以后他们的事情你少听些,听多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张子清解了他的外套搭上衣架,回头笑道:“爷多虑了,妾不过对他们那的吃食有些小兴趣,至于他们所宣传的天主教什么的,妾一丝一毫都提不起劲的。”
四爷挑眉:“连天主教都知道,还说你懂得不多?”
张子清无奈:“就妾这般一知半解的也叫懂?好了,爷勿恼,妾以后不再听这些蛊惑之言就是。”
四爷道:“不过这些西洋人也并非无可取之处,他们那的奇技淫巧倒是精通的很。”说着,手抄进怀里摸索了阵,然后就在张子清好奇的目光中缓缓掏出了一个挂着链子的小金圆盒。
“可知这是何物?”将这金圆盒翻了个圈在张子清眼前晃了下,四爷淡笑着问,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丝狎昵。
张子清哪里能说知道,只能装着惊奇的模样摇摇头。
啪嗒一声,四爷拇指一顶打开了那金圆盒的盖子,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子清的表情,张子清只能配合的做出惊奇状,指着那不断跑动的秒针呼道:“这东西竟然会动呢!”
四爷愉悦的笑了声,伸手将她一把揽过置在了膝上,指着手里的物件道:“这叫怀表,西洋人的玩意,计时用的,相当于咱这的滴漏,不过却比滴漏好用的很。”
张子清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怀表,四爷觑她一眼,眸中含笑:“奇怪了不是?来,爷教你认认,看见这三个长短不一的针没有?从长到短,分别叫秒针、分针、时针。”
“别以为只有秒针会跑,这三个针都会跑的。”
“看见正在跑的那个秒针没有?它要跑六十下,也就是这么一圈,那个分针,也就是中间长短的那针,才会跑一个刻度。同样道理,分针跑六十下,时针才会跑一个刻度。”
“当然,分针和时针的刻度是不一样的。看见刻度上的数字没有?那是西洋人的数字,来,爷来教你识字。这念一……”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不识字,而是你明明识字,却偏偏要装文盲,还是在目光雪亮犀利的四大爷面前装文盲,表情得到位,声音也得到位,更要到位的是你认字的进程,快不得,慢不得。
终于,四大爷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他的教学生涯。
四爷对他所教导的学生向来严厉到变态,张子清知道他有这毛病,所以在四爷授课完毕提问之时,无不打起万分精神,不敢出分毫差错。
果真四爷万分满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颔首,接着将怀表塞到她的掌心里:“先搁在你这保存一日,给爷好生保管着,要是给爷蹭坏了一点,爷定要你好看。”
张子清犹如握着烫手山芋,四大爷脑回路怎么转的竟把他的东西给她保管?要让她弄丢了那可咋整?咋整?
只听那四爷又道:“你看着点,明个晚八点前给爷备好了饭,其余爷不要求,就那道叫三文鱼肉蔬菜汤的,你得亲自下厨给爷做。千万别等爷都来了,菜还没上来,你却来告诉爷你忘了怎么看表。要真那样,到时候爷可要罚你。”
张子清心中幽幽低叹,大尾巴狼的目的终于暴露了,瞧吧,这才是他殷殷切切教她认表的真正目的所在。
过了整月后,刘太医过来请平安脉,大喜过望,爷的心尖子让他给诊出了喜脉,这下还能少的了他的赏?
虽心里早已有了数,但听到这确切答案,四爷还是心头一松继而泛上股微妙的自得感,世祖爷都没让心爱的女人承了这等福气,可他爱新觉罗胤禛反而做到了,这岂不说明他比世祖爷更福德深厚?
微妙的感觉一闪即逝,四爷握住张子清的手,轻拍了拍,道:“好生休养着,给爷生个小阿哥吧。”
张子清迟缓的转向四爷,从刘太医给她诊出喜脉那刻起,她就处于这种神游状态。先前那徐太医说她有孕云云,她自然是不信的,哪怕四爷言之凿凿,她也半信半疑。谁想如今倒还真真是怀上了,倒是好大一个惊喜兜头砸了下来,彻底将她砸的头晕脑胀。
一个富灵阿她都教不好,难道还要再来一个?
张子清头大如斗,微张着嘴呆呆看着四爷做不出其他反应。
这呆头鹅的模样仿佛取悦了四爷,探手拧了她脸蛋一把,那水嫩嫩的触感让四爷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声,拧的动作也不由改成轻抚。
“你这可是欢喜坏了?当真是个没出息的。”
张子清动了动唇,眼皮微微向上纠结的撩了下四爷,似乎是想辩解些什么又似乎是有所顾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好生的委屈。
四爷挑眉:“怎么,爷说错了?”
张子清摇了摇头,抚着肚子叹气:“是妾在发愁,怕再多一个孩子,精力有所不足。要是将孩子给耽搁了,那妾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可能是经历了张子清那茬,四爷就对死这个字分外敏感,如此听张子清来说,脸上的柔色当即褪的一干二净。一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冷硬异常,掐着张子清的下颌抬起,沉声叱道:“以后休将那字挂于嘴边,爷听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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