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墨惯常着了一身白衣,乌发高束在发顶,一根银色的发带紧紧的束了。
手里多了把折扇,一摇一摇地给自已扇凉。
正摇得惬意,眼前一暗,有人迈进了厅堂。
尹子墨桃花眼一抬,不觉定了睛。
来的人是楚煊,又不是。
一身淡蓝夏衫,外罩同色纱衣,发未束,只松松地在肩背上系了根同色的发带,行走间,拂若弱柳,飘如轻絮,给人一种超然淡逸的感觉,仿若一泓清泠幽远的寒潭令人恍若置身其中,暑热之感顿时一扫而尽。
面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带着几分挑衅,不错,还是那个楚煊。
只是,这身月白风清的气质,怎么看也像是换了个人似。
“呵呵,几日不见,子墨这目光怎的倒像不认识了一般?”典型的楚煊语气。
尹子墨神色一正,相当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楚煊一眼,“现下,你的情势堪忧啊!居然还敢见我?”言语中不无关切。
“子墨都敢来堰城,我又为何不敢见你?”反问一句。
“我来,是怕你这两日形单影支独守寂寞,特陪你聊聊天解解烦闷!”一副知心人的口吻。
“其实是想来给我添点儿麻烦吧?”楚煊轻声噫语,像极了两情缱绻的人儿轻诉衷肠,言辞间却犀利无比一针见血。
“嗳,我远道而来,洛儿不体谅辛苦也就罢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我,哎哟,我的心都碎了啊!”极其自然的捧住了心口,俊脸微皱,堪比西子。
楚煊一双眸子晶亮,“是背着元昊来的吧?我想想,若被他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下场呢?”托腮冥想。
“那有什么?兄弟之情怎比得了你我之间的情分,对洛儿,我是一日不见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啊!”一脸的桃花冲着楚煊发痴。
话音刚落,颈间一阵凉意传达,一柄银寒利刃已抵至肌肤,尹子墨不由得僵梗了脖子。
“现下你我是敌非友泾渭分明。”楚煊没心思再和他逗下去,直接把话挑明了,“幻血境况如何,最好老实说,不然——”,手轻轻地向前一送,紧贴着肌肤的锋芒已陷下去分毫,瞬息间一抹血红现在白晰的脖颈处,犹如寒雪红梅一般异常妖艳。
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尹子墨丝毫无惧,“看来洛儿还是舍不得我的,换了旁人,这一刀怕是已刺破咽喉了。”
楚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此时两人离得不过尺许,彼此之间甚至能感觉到鼻翼间的轻微呼吸。
“啪”地扔过一张白绢,楚煊极快地收回了利芒,坐正了身子。
尹子墨赶忙拿过绢帕贴在了脖颈处,不疼是假的,只是在楚煊面前还是要硬撑着。
“你的心倒真是狠,还真舍得下手,可怜我保养了多年,一朝毁在了你手上,要是留下个疤,那下半辈子你就得赔我。”胡搅蛮缠了两句,被楚煊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立刻又转了口风。
“看来那孩子在你心里,倒真是不一般的重。可惜了,你和他才是真正的是敌非友。”
尹子墨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楚煊神色不动地紧紧盯着他的双眸。
“呵呵,就知道你不信。”尹子墨拿开脖子上的绢帕,那道伤其实也只是破了层皮,并未流多少血,看了看血已止住,随手将绢帕塞进了袖笼。
“没办法,这是事实。幻血是元昊的亲姑母,黎国长公主的亲子,是元昊的亲表弟呢!”
尹子墨也不管楚煊是何反应,自顾自地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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