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盯着他的背影。
严末正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头疲惫地靠在墙上休息,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时下意识地侧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陆然,人还在喘着粗气,视线却是落在站在尽头的唐旭尧身上,眼里都只是唐旭尧的身影,没有注意到坐在座椅上的他和唐宁宁。
严末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向她。
“你怎么来了?”严末问。
陆然没答,只是往唐旭尧的背影望了眼,声音有些沙哑:“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一路小跑的缘故,又是蹬着高跟鞋,陆然说话还有些喘。
严末叹口气:“还在抢救,等消息吧。”
陆然轻轻点头,视线从他肩上穿过,望向唐旭尧。
严末拍拍她的肩:“你过去看看吧,他从回来至今一句话都没说过。”
陆然轻点头,绕过他,走向唐旭尧。
唐旭尧一直定定地站在原地,从陆然上来姿势便一直没有动过,连她走近也没有一丝反应。
陆然盯着他的背影,鼻子眼睛都酸涩得难受,连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唐旭尧。”陆然轻轻叫了他一声。
唐旭尧身形没动,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
陆然来到他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袖,抬头望他,又叫了他一声。
唐旭尧终于有反应,侧过头,看到她时死寂的黑眸掠过一丝光亮,盯着她仰起的小脸,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陆然冲他露出一个笑,手掌不自觉地扣住了他的手掌,轻轻握住。
“你没事吧?”她仰着头,问,声音还是沙沙哑哑的。
“我没事。”唐旭尧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掌:“你怎么来了?”
两天两夜没休息好,一路奔波,嗓子比她还嘶哑,声音却低低沉沉的依然很好听。
“我听云云说了这事。”陆然轻声应着,也不懂该怎么安慰,只是也握紧了他的手,站在他身边。
唐旭尧笑笑,有些自嘲:“似乎每次我一到纽约家里就会出事。”陆然和孩子那次是,这次也是。
陆然看着那笑容不太好受,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紧了些:“会没事的。”
“嗯。”唐旭尧轻应了声,又转过身,望向了外面,手依旧紧握着她的手腕,却没再说话。
陆然也静静地陪他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手术室终于有了动静,陆然扭头望向身后,看到医生从里面出来。
陆然扯着唐旭尧的手动了动,唐旭尧转过身,往医生望了眼,拉着她走了过去。
“医生,怎么样了?”唐旭尧问,声音虽然嘶哑,却还算冷静。
“病人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依然还不是很稳定,脾脏出血情况比较严重,先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医生冷静说着,让护士把病床推了出来。
先出来的是黎芷琴,人还在昏迷中,向来冷艳的脸色没什么血色,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陆然想着黎芷琴平日的样子,看着心里也有些难受,下意识地望向唐旭尧,唐旭尧脸色依然是冷静自持的,只是冷静地看着医生把黎芷琴推向重症监护室,握着她的手却在不自觉地收紧,陆然明显感觉到手掌的疼痛,却只是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握着。
唐宁宁早已哭成了泪人,手抓着病床“妈,妈……”地哭喊着黎芷琴,跟着医生一块儿过去。
唐越笙在半个小时之后也从另一个手术室被推出来了,他虽然也还在危险期,但情况明显比黎芷琴稳定许多。
唐越笙被推出来时陆然明显感觉到唐旭尧周身强烈的情绪起伏,连握着她的手掌都有些失控,却不得不强行压了下来。
唐越笙也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陆然陪着唐旭尧一起过去了,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陆然遇到了正在哭泣的另一家人。
三四个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对年轻的夫妻,哭泣的是两位老人。
唐旭尧和陆然过来时老人抬头往唐旭尧和陆然望了眼,泪眼婆娑,神色有些怯怯,很老实巴交的两位老人。
陆然往重症监护室望了眼,里面除了唐越笙黎芷琴,还有另外一个人,看体型像个女人。
“他们三个人都在同一辆车上。”唐旭尧哑声说着。
陆然心里明白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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