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交握的两只手,久久没有分开,陶子转过身,却已泪流满面……
她总是太感性,人世间任何一种感觉都能极轻易地打动她的心,而此时两个男人无声握手间传递的情感,是她的心不能承载的凝重……
送别小海和方驰州,陶子关上门,默默坐到他身边,想找点什么话来安慰他。
只是,在海拔3500米的高原上感受过高原的质朴和美丽的她,自己尚对那方圣地充满向往和热爱,何况是在那扎根几年的他?世界上又用怎样的语言,可以宽慰这样的离别?原谅她的词穷……
然,在她还没想出合适的词语之前,他闷闷的声音却响起,“都签了,怎不给我签一本?”
“啊?”她原本以为他该是伤感的,沉重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好给我写什么话!写得不好要重写!”他绷着脸,把小海扛走后仅剩的一本递给她。
她接过来,傻傻地一笑,“哦,好……”
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烟消云散,她放下书,突然抱住了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想这个拥抱告诉他,他还有她,无论离开何地,去向何方,他都有她……
他初时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怔,但转瞬松弛下来,任她抱了一会儿,才道,“护士来了……”
“啊?”她急忙缩手,回头一看,哪里有护士的踪影?
耍她?
再看他,却见他黑脸绷得紧紧的,一丝玩笑的意味也没有……
好吧,其实耍人最高端的境界就是他这样了,别人被耍得团团转,他却一本正经一副和他无关的样子……
不过,既然他还会耍人,是不是就证明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呢?
她略略放心,起身收拾着方驰州他们吃剩的西瓜皮。
而他,则顺手拿起了小海给他的邮件。
从执行任务到住院,离开部队前前后后快两个月了,这邮件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看了看邮戳,确实够久的,邮件来自北京,却没署名是谁寄的。
撕开,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
见到照片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一张一张地翻看,越看脸色越差。
当陶子收拾完东西再回到床边时,看见的,便是宁震谦阴云密布的脸……
在他身边那么久,她基本已能分清他的大黑脸什么时候是习惯性面瘫,什么时候是真正的暴风雨信号……
而此时此刻,他眼里的寒意在这大热天里都冻得她凉意四起……
她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
当她看到他手里那一叠照片时,虽然没看到照片的正面,但已经有预感,那是怎样的照片。
所以,在他还没开始审判之前,她便急忙辩解,“别信!那些照片什么也不能说明!我是被陷害的!”
他冷冷的目光直视着她,言语更是透心的冷,“我还没说这是什么,你就坦白从宽了?还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