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干净利落点好,我今天发了慈悲了,送你们一场没有痛苦的死亡,来,感谢我吧。”
说完,随手一丢,那枚小小弹丸便飞入前方人群。
那是……丝舞!
陆羽才不讲究什么循序渐进,既然要杀,自然要用最方便快捷,并最有效的手段去杀!
丝舞,小小的弹丸,在空中缓缓下落,如此的美丽。
却让小黑都心生恐惧,赶忙蜷缩成一团,将陆羽围在其中。
可以想象的,下一刻这里将会发生一次举世震惊的爆炸,怕是要毁掉都城一整条街道,在大玉国留下永远的痕迹,不管是废墟上,还是人们的心里。
却正在这时,一只干枯的手,凭空而来,仿佛扒开空间,从时空裂缝中钻出来一样,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稳稳的接住了那枚丝舞。
又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丝舞上快速的点了几下,那微微散发着亮光的丝舞才再度归于平静,安稳的躺在那干枯的手心上,好似枯木之上结了一枚甜美的果子。
“这又是何苦?这值得吗?”
手掌的主人先是叹息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冲着陆羽轻声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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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眨了两下眼睛,随后摇头道:“不值得。”
“那为何还要做?”
“想做。”
“呵,”手掌的主人苦笑一声,继续道:“人人都以为你是个低调的家伙,却都忘了你在临江城门之上,展旗啸天的场面……可惜老夫没有眼福,没能亲眼瞧见,要不然光是那般情景,就足以下酒。但那终究是有所依据,不像此次,却显得毫无目的了。”
“人生难得几次狂放,心情不佳……这理由便足够。”
陆羽平静说着,仿佛说着别人的事。
老者又是一愣,抬起头来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突然好奇问道:“陆公子不想知道老夫是谁?”
“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为何?”
“我已经知道了。”
“为何之前不知,现在却知?”老者疑惑。
陆羽笑道:“因为你刚刚说了。”
老者更加疑惑道:“老夫方才说过?”
陆羽道:“我身穿从四品官袍,世人皆见。你却称我为陆公子,而非陆大人,便因为你职位比我高,若称官职,便有以大欺小之嫌。我那丝舞,机关已经打开,世间能关上它的,除了我自己之外,便只有研究过那枚闷雷的人,而且那人还必须研究过我的那柄小刀……闷雷有丝舞的结构原理在,而小刀有丝舞的气韵在,两者缺一不可,若是缺了,便不能想出这种看似粗笨但却依然有效的手法。此三点相合,位高于我又知我者,工部,能从那六个笨蛋手中窥探闷雷的,必是工部高层。能够研究小刀的,却只有我那嫂子的家人。而她的家人,却正是工部的主事者。所以你是工部侍郎。”
老者整个人都懵住了。
错愕道:“就凭老夫喊了一声‘陆公子’?”
“细微之处能见大秘密。”
陆羽说的理所当然。
工部侍郎却是眉眼抽搐,感觉不可思议。
他好一会才无奈说道:“明明心智如此机敏严谨,却也能做出如此不计后果没有益处的疯狂事……老夫当真是越发的看不透你了。到底是天才?亦或是狂徒?到底是大玉国福星下凡,还是灾星临世?当真也不好说了,只是……”
工部侍郎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陆羽,良久后才说道:“只不过此事决断也只能由陛下来做了……如今洪渊你也杀了,整个都城也被你震撼了,你应该……算是满足了吧?那么能否请陆公子暂且离开?”
不是抓,而是要让他走,一句话,又是全场皆惊。
而陆羽就真的走了,站在小黑之上,领着陆茜小阮平静的离开了。
只不过在离去之前,他却说了一句起奇奇怪怪的话。
“我的运气从来都不是很好,所以我从不依靠运气。”
太多人不懂,但工部侍郎却懂了。
所以他再次苦笑,随后道:“也好……都城平静的太久了,多出一个你来,倒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