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真又惊又喜。她不懂其他的,但真心怕儿子也被卷进去。驭兽女尊
婶娘见金小田也来了,心里一喜,小两口感情好就好说话。她上去拉着金小田开始诉苦,一年里倒了两场大霉,先是儿子误杀了人被判了刑,这次是丈夫被“请”了去,说是请,谁都知道那里疲劳战术,没谁熬得住。可说了的人什么下场,又是大家都知道的。
金小田一路上酝酿着如何安慰黎正,黎正沉默了一路,害她担心了一路。直到下车前,他俩进行了一场仓促的拥抱,那时金小田安全带还没解开,黎正突然侧过来,她条件反射般抱住他,还跟拍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背。
金小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给到黎正勇气,但这个拥抱倒是让她有几分心悸。她说不清那种感受,反正夹杂着心疼、爱护,让她的心沉甸甸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让他能放松。
黎正跟张桂真说了两句话,总感觉似乎有不对的地方,一回头就想起来了-金小田被婶娘拦住了说长说短。
金小田不动声色打发了婶娘,“要不你问问吴律师,他资历深见识广,没准能有办法。”那什么,吴明是黎归元公司出钱聘请的法律顾问,他有责任义务帮客户排忧解难。
“现在乱成一团,”金小田不是外人,张桂真说实话,“他爸爸平时大小事都把控在手,连我也不清楚他那些关系,不知道到哪去找人,又该找谁。”
遇到了这样的事,黎家其他的人肯定要站出来维持住公司的稳定,黎正当仁不让,“我跟行里辞职。”
“不行!”张桂真坚决反对,公司眼看成了泥潭,万一把儿子也陷进去还不得急死她,“有我在,哪用得着你。”她放缓语气,“你给我好好上班去。小金,你说是不是?”
金小田也觉得是,黎正完全不了解公司状况,又不知道黎归元的情况,说不定一切顺利,过两天就出来,还是由张桂真主持公司的事才好。
张桂真听金小田说完,对她的乐观低低地附和了一句,“希望如此。”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不理想,于是大家默默地,同时地暗叹了口气。官窥
金小田也就不客气地多问一句,“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她听说过,黎归元长袖善舞,心思灵透,这样的人遇到事会有预感吧?
张桂真摇头,“他倒是说过拆迁王可能要出事,我想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领导,……”拆迁王原本是梅城的书记,市区现在的格局出自他的手,但领导作风比较粗暴,听不进下属的反对意见。好在升官看的业绩,他后来青云直上,如今已经是省领导。黎归元曾经在他手上拿到全城的绿化工程,从此成为草皮大王。
但黎归元也在他手上吃过不少苦头,赶工期、拖工程款不算,这位领导最喜欢下属随叫随到。领导家属没随行,领导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六点开始传唤,半小时还没到的人会挨他的窝心脚。等他一升上去,梅城大小官员连各种相关人士齐齐松口气,实在是侍候得有点累了,黎归元也是其中之一。
领导升上去后,仍然是大拆大建作风。有些工程他嫌当地承包商完成得不好,还是从梅城叫用熟了的人过去接手。这项举动颇受议论,都说私下肯定有交易,黎归元不可能把送到门口的生意推出去,没放在心上。但在外人看来,他绝对是拆迁王的人马。
黎正和金小田对视一眼,拿出手机赶紧搜索。果然,有条新闻,某领导进去了。已经是几天前的,但他们不是政界人,也不关心时政,根本没注意过。
张桂真放下心,“如果是他,那应该问题不大。你爸这十年脾气大了,不像刚起步的时候受得住气,早就跟他没什么联系。”
那也不一定。黎正没母亲心宽,谁知道会牵绊出什么来,只是这么大事,肯定他们没办法可想,就等时间来消化了。
婶娘推开门,“小金,吴律师出门了。他那边信号不好,我跟他说话时断断续续的,他说晚上会打你电话,你帮我们把情况告诉他。”
什么,旅游吗?金小田挠了挠头,突然觉得吴明不在,好像少了指引方向的人。她对自己无声地唾了一口,没了吴屠夫,不吃带毛猪?不怕,有事她也能应付,她得保护黎正和张桂真。
她看了眼黎正,又看了眼张桂真,嗯,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