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车上颠鸾倒凤,一回方歇,一回又起时,他们到了家,此时,呼呼北风吹起乱雪,刮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凤移花伸手佛开黏娇娘脸颊上乱发,见她娇喘咻咻,面色红润,眉眼迷离,尚没从方才激情中回过神,便吩咐直接把马车赶到雪梅院里。
雪急,风狂,卷起满院子梅花瓣,凤移花推开车窗刚要看,便猛被刮进来雪粒子和花瓣打了脸,冷风灌入,只穿了一件薄裙子娇娘便往他怀里钻。
她什么也不管了,这一刻只想随他去。
凤移花自己穿上皮裘,又吩咐姜妈妈把屋里厚棉被抱来,他从头到尾将娇娘裹住,扛起来便匆匆往屋里去。
“去烧热汤来,炖上一盅燕窝。”他头也不回吩咐。
姜妈妈搓了搓冻红手和耳朵,跺了跺鞋子上雪,掉头就往厨房跑,心里却打起鼓,这是出了什么事?
好好两个人出去,怎么回来时候,却被扛了回来?
见大爷这般着紧模样,也不像是厌弃了呀。
厨房就娇娘院子后面,临着一方水塘,穿过回廊拐个弯便是,这个天气,厨娘也不想沾冷水,故正纠结了几个媳妇窝炉火边上玩色子,姜妈妈推门进来一看便没有好脸色,声色俱厉道:“大爷回来了,竟还有闲工夫这嗑瓜子赌银子,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我可告诉你们,就不几日前大爷才撵走了一批人呢,不信你们问问那些手脚干净,老实肯干老人。”
厨娘秋嫂给那几个媳妇使眼色,不一会儿功夫便收了银子,打扫干净了地上果皮壳,端着一张笑脸上前道:“老姐姐,且饶过我们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就是。您看看外面鬼天气,实是太冷了,这才将将围炉子跟前取取暖,这不,才刚坐下您就来了。”
“那地上果皮壳有一指厚,骗你哪个祖宗呢。算了,算了,我今儿个也不想与你们计较,赶紧,大爷要一桶热汤并一盅燕窝,手脚麻利,咱们大爷可不是好脾气。”
“是是。”秋嫂卷起袖子,指挥着那几个媳妇就开始干起来。
就这个时候,大毡毛帘子又被人掀开,迎风刮进来一层雪,姜妈妈一看,原来是金宝银宝。
“冷死了,有热粥喝吗,给我们兄弟俩弄两碗。”金宝瞅着火炉子就窜了过去,银宝打量了一下厨房环境,这才跺跺脚凑了过去,做了一路车,他也冻得很了,脸白鼻子红,头发眉毛上一层白,像两个童颜白发老妖怪。
“有,有。两位爷等着,奴这就去盛。”一个识眼色媳妇道。转身就去大锅里舀了两碗热气腾腾白米粥来。
又过了一会儿,赶车车夫也钻了进来,他待遇就没那么好了,还是看金宝银宝面子上得了一碗热茶喝,暖了暖身就又急忙钻了出去,这后院香闺地,不是他那种低贱粗人能待。
“我说,你们这两个哥,我们玉姑娘好好跟着你们出去,回来时候怎被扛着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姜妈妈逮着人便急忙问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顿时脸便红了,纷纷转开头去喝粥,待姜妈妈又追问了三四回,金宝才支支吾吾隐晦提醒了一句。
“我得个乖乖,她怎么敢。”姜妈妈大惊失色,怎么敢勾着汉子车里就……
她说不下去,老脸红像酱肘子,坐立难安,屋里徘徊了一阵,想到了什么法子,猛一拍手:“不行,这般下去,大爷身子可要被掏空了。”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妖精了,专吸男人血啊,“不行,我一定要回府告诉三姨奶奶去。”
“妈妈慢着。”银宝放下碗,擦了擦嘴,慢条斯理道:“妈妈心是好心,只可惜,人老了,记性差,您老忘了不成,您一家子身契现可攥人家手里,您可是玉姑娘奴仆,您老自己掂量掂量,告这个状是值还是不值。”
金宝哼了一声,他不比银宝斯文,说话就直接许多,“你这老货也太小看了我们大爷,怪力乱神,也就你们这些婆娘弄这些鬼,谁信啊。您老没见过事,人,多着呢,谁有本事谁留住大爷不是,侯府里那些没本事,自然就够不着爷,这里这个有本事,自然就勾得爷事事顺着她,想着她,这叫啥?”
“那个谁再给爷来一碗。”金宝顿了顿,笑坏兮兮,“这叫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平日里我们跟大爷身边和那些奸商做生意就是这般。歹货赖货,能勾得住买家就是赚钱好货。”
银宝抬脚就狠踢了金宝腿肚子一下,冷着脸道:“这话,诛心了。那都是主子,什么鹿,什么货,嘴贱,欠揍。”说罢,拢着手就走了出去。
金宝自知失言,三两口喝了热粥,撵着银宝影儿追了上去,嘴上还喊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你又踢我,看我不捶死你!”
姜妈妈整个身子都冷了,像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似得,从头到脚都哆嗦起来,秋嫂子烧好了热汤喊了她几声都听不见。
等那燕窝汩汩冒热气,香气扑鼻时候,她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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