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历二十年正月二十。
程家庄内忽然涌进数名官兵,“掌城大人到!”庄兵大声喊道。
文图急忙带程贝贝出来迎接,知道这是朝廷最后的决断,没想到如此快疾,定是加急而来!
“杜大人!”文图恭迎道。
“程家庄主程氏接令!”杜士明先要履官事。
程贝贝立即低身行礼,身体却颤抖着,因为这关系到今后程家庄的命数:“民女程贝贝接令。”
“大王令,程家庄先有剿匪之德,然无视纲纪,居功自傲,竟私允民间与异族通婚,实为不可恕之罪责,故免去先前灭寇之功,罚程家庄百金以儆效尤;凡今后再有同类者,必处以罚银,由北城之府收缴!大王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八。”杜士明亲自读罢,仍是面有疑色,“看来,大王果真是仁慈。”
“杜大人,殿内说话。”文图也是深感不安,如此重大违律之事,为何如此轻罚,甚至可以出银买婚,岂不是顺了自己意图。
符柔立即给杜士明沏茶,早早便将小公子带出。
程贝贝终于放下心负,露出笑脸。
“杜大人,朝廷如此责罚,你如何看待?”文图有些焦躁。
杜士明皱着眉头摇头,饮一口清茶道:“我深知此次鲁莽行事,定会震惊朝廷,寝食不安,甚至早有罢官安顿,却未想到竟只字未提掌城失职之语。”
文图知道有小公子求情能够起些作用,但绝不会因此而在朝殿中得到如此轻处。遂言道:“即便是大王念之前功,从轻发落程家庄,但绝不会出现今后同举罚银之言,如此一说倒是允了南北通婚,如此顺畅反倒令文某焦虑……”
“谁说不是,此王令之出,必有护国公与二王的应允,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大王力挽狂澜救赎程家庄于水火之中,可二位重臣绝不会轻允后述!”
“杜大人,你可曾听闻京中有何变故?”
“倒是未曾听得,不过有一事我很纳闷,前些时日来往官兵曾说京内传闻,护国公要发难于大将军,我只是一笑却之,两人实属王亲,绝不会自起干戈,今日见此王令,禁不住再次念起这传闻,空穴来风绝非无因,难不成护国公趁此事迎合大王,虚张声势想压制大将军?”
文图险些将手中茶杯碰倒,心中骇然惊恐,陈王势力独大,如果想压制大将军岂能顾忌王亲?必须尽快赶往京城以防不测,不过嘴中不说,趁机回道:“也许确属大王仁厚之举触动了各臣,我等多虑了。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杜大人准允……”
“但说无妨,你程家庄救了王公子,也相当于救老夫一命,又剿灭黑野寨,功归杜某,自当有力则为。”
“王公子一事,杜大人千万守口如瓶,我想过几日暗送公子回京,以免发生不测。还有,邓王是从小看着大王长大,忠心耿耿,大人是邓王门人,自然也是忠正无二,便是看在王公子之面,以后多加看照程家庄,如有抗令通婚者,还望从轻发落……”
“王公子失踪自是老夫之责,兹事体大,绝不会弄出差错;只是老夫不明,文庄主为何倾力支持异族通婚,这在我等看来,确有不妥。”
“杜大人有所不知,北城濒临北疆,故北土之人甚多,这通婚之举实属无奈,一则可以令南北之间多些姻缘,少得民间冲突;二则长此以往,北土之人则广至南国,北王也会三思,一旦此门大开,那么南北之分定然消弱,兵亦是民,兵戎相见的机会便小许多;这第三尤为重要,杜大人也知道,北城易攻难守,即使全城皆兵也难能抵挡北土铁骑一泻而下,毫无缓兵之计,故大王将重兵布在紫叶城内,也是大王深知杜大人忠厚,方准予北城掌城之职;可是大人想一想,一旦发生兵乱,官兵自然迅捷,可百姓呢,绝无可能逃得过北土雄兵践踏,如若城内尽数异族通婚之人,北王也不忍心肆意杀戮,保得百姓生命。我想,邓王足智多谋,一定料到此事之优,既能保全杜大人清誉,也守住无数人性命,况且即便应允,异族通婚传至京城,不知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故邓王方才首肯,否则此事无关王室,邓王坚决反对,大王也不会轻易发令……”
杜士明深吸一口气,顿时另眼看待眼前年轻人,没想到有此大志,一心为百姓,甚至是为自己,脸上即刻布满敬意:“听此一席肺腑之言,文庄主果然远虑,自叹不如,庄主放心,杜某一定竭尽所能,对异族通婚之事加以暗保,不枉庄主一片苦心。”
文图继续说道:“在下还有不情之请,几日后我便南下入京,对外称去往北土,杜大人也要随声附和;然,形势复杂多变,万一此期间发生兵乱,杜大人千万不要恋战,即刻率兵离开北城,进驻程家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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