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瞪了一眼阿武,将他拨到一旁,来到程贝贝身前,抬手怒向程贝贝喝道:“你,身为庄主家人,本应顾好家业,通畅官道,却在此擅发小脾气,带人官途拦截行恶,你不怕我……”
突见程贝贝眼睛瞪大,一脸惊恐,马上就要杀人似的盯着文图!
文图倒是一怔,低头看去方才发现,他比程贝贝高出许多,手指抬处正对着她的前胸,而且食指指尖已经碰到她的香胸之丘,赶紧向下移动,可手指方向更加唐突,情急之下只好顺势握住程贝贝腿间的长剑之柄。
“你敢动……不要!”程贝贝语无伦次,气得得嘴唇发紫,因为那剑紧贴在自己腿根处,分毫不差,“你动我就杀了你!片甲不留!”
“刷!”文图将剑拔出,愤愤仍在地上,又瞧见程贝贝吓得浑身抖瑟,觉得好笑,毕竟是一个女娃,长长吁口气,还是伸手轻轻拍两下程贝贝嫩脸说道:“小女孩家家,这样子刁横还想不想嫁人?!”
说罢,带着阿武离开。
双驹扬蹄南下,尾后便甩起微微尘土与少许砂石。
“文大侠,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阿武在马上也是身体稍微摇晃。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
程贝贝咬着牙,跺着脚,瞪着眼,忽然见自己手下偷看自己,大声嚷着:“你们几个,谁要是将今天的是说出去,我就割谁的舌头!”
众人偷笑,赶紧低头应是。
“去给我查查,这个淫贼到底是谁?”程贝贝愤愤转身,又立即回过来,可是远处已经没有红驹影子。
“淫贼,你等着!”
程贝贝发现属下和自己很是狼狈,脱口说出,顺势捂住前胸夹紧双腿。
程家庄,身处黑野山官道以东,盘踞在东山脚下,因为再向西便是官府林木,只好向山上蔓延,方圆三五里均是程庄地界,里面横七竖八盖着木房、仓间,以供来往客商暂住和存放缎料。
正府却很是气派,宽敞的高廊铁门,红刷黑衬,高高的院墙气派凛人。院落里正房十数间,厢房满排。杂役来往,兵丁穿梭,忙得不亦乐乎。
“小姐,庄主在叫你,”一家丁急匆匆跑来,立即低下声去,“可要小心点儿,好像老庄主发火啦。”
程贝贝赶忙跑进大堂,老远便瞧见父亲立在那里瞪着眼睛,一见事情不妙,立即低下头,装出忸怩样子,一小步一小步向老庄主挪去。
“你好大的胆子!”老庄主劈头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带人拦道,若是缎商闻听此事,哪个还敢来我程家庄?!”
“不是,爹,”程贝贝开始狡辩,“女儿只是路见不平……”
“住口!”老庄主一嚷,唇下的长须便翘起飘动,三步两步来到程贝贝身前,意味深长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天天顾着耍性子,弄脾气,当下西山一带群匪虎视眈眈,我东山一带也是庄寨四起,我庄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你是少庄主,爹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就不能好好的,学学庄内事务,替爹打理打理庄务么?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耍着兵刃竟要,竟要去拦……”
“爹,那个,那个人是淫贼,调戏……”
“胡说八道!”老庄主震怒,吓得程贝贝赶忙蜷身身子,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淫贼?你知道你拦住的是什么人吗?那是北土的大王公!在北土之内老少皆知,那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单骑破散族,百兵战万勇,就连北王都礼让三分,你竟敢去拦截人家,一剑下去要了你的小命都不会触犯王法,好在王公大量,饶恕于你。女儿啊,你千万要记住,我们惹谁都不怕,决不能触怒北土之人,为什么这里漫山遍野全是山寨,一旦落难,只有逃亡北土,跪求人家收留,可你呢,巴结人家还来不及,却硬生生地去拦道!”
“女儿知错了……”程贝贝踌躇说着,可是脑子里立即飘出王公、英雄等等字眼。
老庄主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程贝贝垂头丧气走出大堂,失神地回到自己绣房,呆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笑出声,忙寻到铜镜左右摇晃着瞧着自己的模样,不断啧啧出声,甚是满意;马上又做出愤怒状,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的前胸,这次却完全按了进去,模仿老气横秋的男声一字一句说道:
“小女孩家家,这样子刁横还想不想嫁人?”
忽然,她又想起什么,忙冲出闺房,喊来一个杂役令道:“走,随本小姐去仓储房,清点一下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