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大奉辽的帝都。早春,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冰雪初融,乍暖还寒,花将有骨朵,人心都与这花草一样,慢慢从深冬中苏醒。但有一些人,他们却与大众百姓不同,他们家里富有,天资高绝,从小就高人一等。
在逆月,这片以武为尊的大地上,这些专注于武修的武者,已经加入了回春堂这种大组织,在其中深修武道,争取着有朝一日能像传说中的良王一样成就一番伟业。
张良延路打听着关于黑白无常和所谓修罗使的事,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长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张良的眼湿了。物竟是,人已非。有些地方,物非也,人却在。他的心突然激动起来,感觉就像###第一次参加武斗,突然从文弱书生成为了一代武者。
“师父,你们好么?”张良小声嘀咕着,向城内走去。
自从长安成为了回春堂的总部后,张良就再没有来过。而回春堂里,却有着他难以抹去的美好回忆。他就是在这里真正明白了世界有多大,也就是在这里,才被人真正重视起来。他现在有了不死之身,不怎么再用医术,但那些年为了治好父亲而学的医学知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还有那毒女,化敌为友的朋友们,都让他想起来就忍不住甜笑两声。
“长安!我回来了!”张良走到街中,突然像精神不好似的,大叫了一声。
四周围不少人看了看他,但如今的长安,习武之风更胜。人们一看张良的脸就知道他是个惹不起的人。虽然没有人认出他的本来面目,但也不会有人愿意去跟他过过招。
走街蹿巷,张良正买着小吃,回忆着过去。突然,他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他激动得喉头发堵,想叫却叫不出声来。甚至一着急,忘了那些人的名字。
“师,兄!”张良最后只叫了这么一句。
但就这一句,还是有人听到了。一个圆脸的中年男子猛地转过身来,四下寻找就像突然听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叫他的名字一样。当他看到张良时,一扫而过没在意。紧接着,他的头又猛地转回来,把目光集中在了张良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他“啊”的一声,扔了手中的药包,跑了过来。
“师弟是你么?张良师弟,你可回来了,你……”说话之人正是乔林,当年被打成了废人的乔林现在已经手脚健全了。
张良却来不及问他怎么治好的身子,只看到他哭成这样,心里就嗝噔一下,翻了个个儿。
“怎么了?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么?”张良连忙拉住他的肩膀问道。
乔林只顾着哭,也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就直摇头。张良连忙运起武力,控制着他体内的血流。乔林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再看张良时,他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敬畏。
“师父让人给打了。”乔林道。
张良当时就红了眼睛,逐道:“什么?谁?谁动的手?特么的,我的师尊也敢动!”
“师弟,他们是朝堂的人,不好惹,一个个凶得很。听说最近有些什么大人物在乡野小地找些能人,所以他们特意赶到了这里来。闲得无事,就来踢我们当地的武邦。踢馆就踢馆,非逼着师父说服了他们,结果……”乔林低头诉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世道就是如此,人强我弱,只有忍着才能活下去。即使张良回来了,他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毕竟,对方是朝堂的人啊。朝堂,这个近年来才被他们熟知的巨大怪兽,正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走,带我去看看师父。”张良拉着乔林说道。
乔林这才在前面带路,边走还边劝道:“其实伤得不重,不行就算了。可不能再惹事了。朝堂的人不好惹,听说前不久一个小国家惹了朝堂的太子,三天之内,被连国端了。皇室的尸体被剥了个精光,挂在皇城上示众,城里所有战豪以上的武者,连反抗都没反抗就全死了。”
看乔林说着话都发抖,张良心中苦笑:“这些人把朝堂的人神化得也太厉害了。除非战王用超级大杀手,一下把国都都端了。不然怎么可能让人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张良也感慨万端。如果他没有出行去大国学院,现在他还在这里苦修着为了成为精英大战师奋斗吧?如果他还是个大战师,那么他听到这些关于朝堂的传说,会不会也吓得不敢与朝堂之人为敌呢?
“弱肉强食的时代啊。”张良感叹道。
不多时他们已经到了新的回春堂总部。屋里屋外的不少人忙活着,一看到乔林回来,新人们都问着好。但却没有人认出张良来。回春堂变大了不少,老人们也都分头去执事了。张良反成了一个陌生人。
“就在后面屋里,他们,都伤得很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了。”乔林道。
张良一听,气得全身发抖,他轻轻走过去,推开了门。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和药味儿。典型被打成了重伤的人的病房。
“谁呀?不是说了,不要进来打扰我们么?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死不了。除非是我徒张良回来,否则什么事都别说给我听!”罗汉用奇特的声音说着。
这么高辨识度的声音,张良一听就已经心里发烫了。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膝盖向前爬了几步,磕头咣咣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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