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帮里兄弟们刚置办好的大红帷幔,转眼间便变了颜色,灵堂从里到外都挂满了黑白的丧布。
葬礼当天,整个市里,所经之地,入眼全是一片白色。
路上铺满了厚厚的纸钱,车队排了足足有数百米,音响里哀悼厚重的音乐,声震九霄。
路两边挤满了好奇的人众,伸着脖子观望,窃窃私语。
这生,既然不能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那她入葬,理当隆重。
最后杨雪安葬在了我父亲新修葺的墓地旁边的位置,而她跟我爸之间还有两个墓位,是给我妈和我留的。
下葬之后举行过该举行的仪式,众人便往回撤。
军师过来扶我的时候我冲他道:“我想在在这里再留一会,你们先回去,把该安排的安排好。”
军师也没强求,让赵子储和韩逸留下来陪我。
等人都走了之后,我让赵子储和韩逸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他们俩也没有走,走到墓地外的路上等我。
我缓缓地坐了下来,轻轻的摩挲着墓碑上遒劲的字迹。
爱妻杨雪之墓。
墓上嵌着一张她的照片,是一张她面带微笑的照片,她告诉过我,就算有朝一日她去世了,也希望是笑着死去的。
相片上的她面色嫣然,好似一朵盛艳的牡丹,庄重美丽,她的容貌也永远定格在这个时刻,永远都不会再老去。
我坐在杨雪的墓前吸了一下午的烟,望着远处,回味往事。
直到暮色降临,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难辨,赵子储和韩逸两人走了过来,提醒我该走了。
我起身,掸掉身上的土,跟着他们缓步往回走去,身后是我此生将永不得见的故人,掩没在厚重的夜色里。
杨雪的父母和哥哥们第二天就走了,临走前杨雪父亲只丢下了一句话,限我一个星期内弄清楚开枪那人背后的幕后主使是谁,他要那人不得好死。
他们走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
我妈有些吓坏了,来叫了好几次门,哭喊着让我别这样。
第二天我就出来了,恢复了常态,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而对失去杨雪的悲痛,也化为了我复仇的恨意,我心里暗暗立了誓,若不为她报仇,我誓不为人。
我穿戴整齐之后去了医院,把赵子储和军师叫了出来,问他们那天拿枪袭击杨雪的那个人现在在哪呢。
赵子储沉声道:“死了。”
“死了?!”
我一愣,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赵子储道:“当天就死了,这几日一直没来的及告诉你。”
我皱起眉,不悦道:“怎么死的?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赵子储摇摇头,道:“我当天把他的胳膊和腿都刺伤了,但是没料到他嘴里藏着毒包,咬破之后自杀了。”
说着他一顿,拧眉道:“这人是个死士,来刺杀的时候明显就没想着活着脱身。”
我听完没说话,想了一会,冷声道:“就算他死了,我也知道是谁派他来的。”
说着我冲军师道:“把朱辉给我叫过来,我要见他。”
军师问我:“你怀疑是张少海干的?”
我看向他,反问道:“除了他还有谁?”
军师轻声道:“小雨,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跟张家……”
我当时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不过知道军师的话是好意,压住心里的火气道:“你是让我放弃为杨雪报仇?当做什么没有发生过?”
军师推了下眼镜,道:“不是,我是说现在不是时机,可以再等等。”
“再等等?”
我嗤笑了声,扬起手戳着地面的方向道:“我恨不得让张少海现在就死!”
我让他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就让他把朱辉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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