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或许,这是一种舞蹈。
老太太比屋内任何人都紧张,小本子从来没放松对她的探究。起先让十三娘诈她的时候,小本子就怀疑了,这老太太身上真的有大秘密,她很害怕,害怕秘密被人发现。
“砰——”屋里所有的灯都熄了。
又是一陈吵杂声,十三娘大喝:“安静,看着我手上这盏灯。”
众人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手中的木枝不知啥时已经燃了起来,立在乌龟壳上,冒出冷冷的蓝色火焰。烧的不是木头,好像是外面的油,因为火点一直只有那么短,不见变化。
“爸!”大儿子首先喊到。
小女儿夫妻差点溜走,紧紧抱住了孩子,其他阮家孙辈们都看直了眼睛。因为,他们看见爷爷真的出现了!?
老爷子盼这一天盼了半个月,立即开始痛斥,把五个孩子连翻大骂,半天不入正题。
老年人就是这样,死了也一样,喋喋不休的习惯改不了。康十三娘提醒他:“时间不多,你自己看着办。”
老爷子这才想起是来干嘛的,赶紧办正事儿。说他退休前,厂里的业务就不行了,好歹有进项,但十年以来,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厂里分给其他两子女的分红还是按照十年前的,也就是说,这十年长子长女没分着一分钱,是咬牙抗着。
这些事情其实五人都清楚,长子长女更是呜咽起来,牺牲终于被父亲看到了,却是通过这样的办法。他们的弟弟妹妹露出一丝少见的惭愧,小女儿赶紧哭道:“爸,我们知道了,我不该听二嫂的挑嗦,早知大哥大姐是这样,我早就不要分红了。爸,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和您小女婿绝无怨言。”
小本子嘴角直抽抽。
穿着狐皮背心的那个女人想反驳,被他男人拉住了,愤愤地扭过头去。
老爷子抬着他空洞洞漆黑的眼睛,环视其他人:“你们呢?”
“当然,都听您的。”能不听吗?如果不听,老爷子发起疯了,把他们带走怎么办。合江是码头城市,敬河神怕水鬼,这些传统的东西可是深入骨子里的。
既然他们都说好,老爷子就报话了。他死前还特意捧着存折本看过,知道家里还有九百来万,零头留给老太太养老,其余的全部融到厂子里去。
小本子吃了一惊:说好的分给长子长女呢?
阮老头又道:“以后厂里的股份重新分配,不再是五股,而十股,阮新和阮华(长子长女)各占三股,老二和老小合占一股,老三占一股。最后一股,给大孙子阮军。”
“爸,你怎么能这样?”又是小女儿,她首先反抗。老大家占了四股,就算他把厂子卖掉也有不少钱,她能捞着什么?
“你不是说全听我的吗?你再吵,一分也没有。”
以前厂子没人想要,都害怕他这个老古董的淫威,可是有了钱改造,厂子兴许就活了,现在谁也不想松手。
长子长女对视一眼,更加焦头烂额。
“你根本就不是我爸,你就是大哥大姐请来的骗子,骗我们的。二哥,你说是不是?”小女儿大声怒吼,事关九百万,她不带个头搏上一博,啥也捞不到。
他二哥想开口,他穿狐皮背心的老婆又把他给摁住了,指向已经气得啰嗦的阮老爷子,让他看。
阮老子乞求地看着康十三娘,又轮着她出手了。
康十三娘对这种家族争产的把戏看得审美疲劳。想当初她在荣西,受一个死鬼的托付去找生前藏在灶墙里的十万块钱,也是惹得几个子女大打出气,争得头破血流。
她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把“灯”递到阮老爷子嘴前,示意他吹一口阴气。
阮老爷子大口一吹,一朵蓝色火苗,像颗蓝色玻璃的弹珠,突然窜到小女儿的身在,“轰”一声,火苗顺着她的身形迅速漫延,马上就把她包在了火里。
“爸,我错了,我真错了。疼,疼!”小女儿直跺脚,小孩子更是吓得直叫唤。可是他的英俊丈夫却不敢上前,生怕烧着自己,离得老远。
“哼!你生下来时,耳朵坠子下有块青色胎记,你爷爷就说你是个报应,不孝不认亲的报应,我还不信。小时候我多疼你呀,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三十年前巧克力多精贵,你喜欢吃,我每次出差去大城市,都给你买回来,偷偷的只给你一个人,养成了你吃独食的好习惯啊!”
听得大女儿一身冷汗,这人真的是她爸,这件事情她小时候发现过,知道爸爸疼幺女,虽然伤心却也能理解。她哭得喘不了气,老实的丈夫抱着她轻声安慰。
看样子是够了,十三娘让蛇仙收了神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