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刚才跟我妈说,你要辞掉兼|职?”
地铁里,钱琼刚问完,就打了个喷嚏。
“对啊,昨天去跟老板结了工钱。”陈权边说边把钱琼往冷气弱一点的地方带。
“怎么突然决定了?以前我叫你在家陪我,你都不答应的。”钱琼揉了揉鼻子。
“因为,现在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乱溜达。”陈权轻笑,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捏了捏钱琼的耳|垂。
“不然,你喜欢跳舞的话,直接报个舞蹈班?”钱琼想了想。
“舞蹈班?不是小孩子才去的吗?”
“不是啊,现在有很多类型的舞室,面向成|人的也不少。等下咱们不是要去逛798吗?那边就有,等下咱们去看看。”
钱琼边说边在心里脑补了一下陈权适合的风格——果然还是硬派点比较好,像2ne1那样。
“姐,不怕我被别人拐走吗?”
陈权没有笑,抬起下巴,自有风情地睨了她一眼。
钱琼听了,做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脸上尽是担忧被抛弃的可怜样:“对哦,舞室里那么多美|人儿,爬墙变得好容易!不过——”说到这里,钱琼顿了顿,眼神指向陈权无名指上的戒指,“劈腿之前,记得把戒指取下来哦。”
“谨遵叮嘱。”陈权将错就错地接口。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798到了。
钱琼以前上学的时候,跟朋友来过这边。艺术气息够浓郁,拿来当拍照背景墙再适合不过。
今天跟陈权过来,是为了看一场女性摄影展。
本来陈权在上周末买好戒指后,就提议来798看展子了,但是那天下午二人终于去了游乐园。
展厅非常宽敞,甚至有些空荡荡的,纯白的墙面一尘不染,跟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交相辉映。大概是暑假来临的缘故,看展子的人中,大多是高中生和大学|生,偶尔掺杂着几个蓄胡子穿马甲的大叔,光看收拾打扮就很有艺术家范儿。
至于展出的摄影作品,钱琼自己看得很津津有味,但是旁边的陈权就兴致缺缺了。逛了半小时左右,陈权就开始左顾右盼,得到钱琼的允许后,像是脱了缰绳的狗狗,开心地随处溜达去了。
不过,比起撒手没的狗狗,陈权的起码会自己发短信。
“姐,我在b区的xx舞室,要过来看看吗╰(*°▽°*)╯”
“你先在那边呆一会儿,我到了给你短信。”
钱琼打完字,收回手|机,继续跟身旁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聊天,互相交流了各自比较欣赏的作品。发现有几个也是做影视的,正好互换名片,顺便拓展人脉。
等到钱琼按照陈权说的地址找到那个舞室时,已经是傍晚了。
大门处站着三四个男孩女孩,扒在门框处往里看。
钱琼没看见陈权,心想这人一定在里面,边说“借过”边往里挤。
舞室里正在放节奏动感的hippop,年轻男女或站或坐,盘踞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不时为舞室中|央跳舞的人们吆喝几声。
屋子中|央是五六个长发披肩的女生,脑袋上扣了顶鸭舌帽,身穿宽松上衣和紧身裤,动作洒脱有力,帅气逼人。
唯有一个长裙曳地的女生显得格格不入,她的舞蹈动作比起别人明显生疏了,脚上的凉鞋也使她行动不便。即使如此,那人还是学得很快,不到一会儿就跟上了别人的节拍,模仿得像模像样。
比起舞蹈动作,她身上的气场似乎更令人瞩目——身|体的舒张|开阖得相当自在,从头部到四肢,从胸膛到腰|臀,仿佛对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能随心控|制,一收一放间,力量在各处流动,就像水泵似的,从躯壳深处不断抽涌|出更多张|力,如同洪水淹没大地,使人向上漂悬,逐渐窒|息。
这种魄力与服饰无关,即使她身上穿着轻飘飘的白色纱裙,但是她动作传递出的力度,以及直指人心的眼神,似乎显示出她内部灵魂的绚烂色彩。通|过舞蹈散发出来的,是她对自己身|体的自信,张扬得近乎嚣张了,无形的压|迫力叫所有人都只能顺从她的指引,神魂全部为她掌握,又因为无法接近她而心痛得发狂——
她的指尖,她的发梢,一切细枝末节,都变成了神的旨意,无往不胜,碾压一切。
钱琼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觉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错,那人就是陈权。
等了几分钟,随着背景音划上终止符,几位女生的练舞也告一段落,浑身大汗地停了下来,四散走开。
一两人在陈权身边讲了几句话。陈权抬眼望见钱琼在远处站着,长话短说,很快跟那些女生挥别,从角落里拿起自己的包包,冲钱琼走来。
“姐,你什么时候到的?”陈权从包里翻出湿巾,“咱们到外边说吧,这里面人太多,空气不好。”
钱琼跟着陈权往外走:“也没多长时间,十几分钟吧。你呢,跳了多久了?”
“我在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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