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他们的亲事也要提到桌面上来了。
巧儿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清哑和衣斜靠在床上,床边有一矮几,上面放着一铜胎画珐琅花卉攒心盒和一个红漆描金福寿纹桃式攒盒,盒内装了十几样果脯、蜜饯、坚果类和各种小点心,还有清茶。
巧儿坐在床边凳子上做针线,一面和她说闲话。
清哑悄声问她,对严暮阳到底怎样,巧儿脸红了。
清哑和她情如母女,又像姐妹。
她从小跟着清哑,清哑又不是精明厉害的,而她却是鬼精鬼精的,所以清哑有什么事都当她大人一样和她商量,她也常为清哑出主意。等她长大些,清哑又常和她讨论女人的装扮、美容,等等。这些都淡化了她们之间的辈分,使得她们在一起像姐妹。
清哑问她可中意严暮阳,她并不想隐瞒。
只是她自有另外的算计。
来京城后,见识到许多簪缨豪族,不提玄武王、白虎王、靖国公那些皇亲国戚,就说王家、蔡家这等书香门第,也够他们仰望的。
巧儿是极有志气的,别说她攀不上这些人家,就算攀上了,也不过是个亲戚的交情,还能一辈子依赖人家不成。她很早就懂得:要在这世上立足,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自己没本事,就立不起来。
她既中意严暮阳,就要为他们将来打算。
这一科,严暮阳是一定要考上的。
不但要考上,还要考头名状元,如此名声才显。
她凭着七窍玲珑心,对严暮阳用了些小手段。
此时清哑问起,巧儿瞅了在外边玩闹的适哥儿和婉儿他们一眼,见都没留心这边,才小声回道:“姑姑先别管,等他考上了再说。这京城,没个一官半职可怎么成呢。”
清哑听懂了,也小声道:“好。”
她知道,巧儿是愿意了。
清哑不再继续这话题,转而赞她手上做的荷包:“做这么精致,太费眼睛了。这些小东西让她们做吧,你要注意保护眼睛。”
巧儿低着头,脸越发红了。
清哑忽然发现:这个荷包用的是靛青的缎子,上面绣的是一品仙鹤立于鳌头——象征独占鳌头。这明显是给参加春闱的举子用的。巧儿做给谁的,还用问吗!
清哑便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有些无聊,把目光投向外间门口。
这么在家养胎,不让劳神不能劳累;怕吹风,外面不让去,幽篁馆除了竹子也没别的可看;怕人吵了她撞了她,人多的地方也不让去;连吃东西都限制了,忌口好多,她都快闷死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方初。
想曹操曹操到,方初高大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外面。
清哑眼睛一亮,忙站起身下床。
方初也看见她眼中的惊喜,也笑了,大步走进来。
孩子们纷纷叫他,他随口答应,脚下不停地走过隔扇门。
巧儿忙收起针线,起身叫道:“姑父。”
方初也答应一声,眼睛却一直望着清哑,问:“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难受?可想吃什么?觉得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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