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子买卖,千万别想和他成世交、至交,连寻常交往也不必。
清哑听见这样深奥、复杂,暗自咂舌。
严氏最后总结道:“不怕告诉你:官商从来就分不开的。当官的清高,自己不好做那铜臭买卖,变着法儿盘剥别人。”
……
忙忙碌碌的,各种琐事也不能都细述,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方瀚海和方初先去大方氏那边奖赏了管事人等,才回家。
幽篁馆内外院都摆开宴席,宴席上猜拳行令,后放烟火花炮,方瀚海夫妇亲自带领儿孙们玩乐,准备通宵守岁。
清哑熬到半夜便熬不住了,不住打哈欠。
方初想陪她回去歇息,又恐丢下父母不孝。
方瀚海和严氏见了,忙令他和清哑去歇息,他们带着孩子们玩还自在呢。方瀚海甚至开玩笑道:“你们早些睡也好,明早许多事都要你们忙,我们就可偷懒多睡了。”
方初这才和清哑告退,回去了。
细妹留下来照顾莫哥儿和无悔,让紫竹和青竹随了清哑回去伺候。她心细,人虽在前院,却早吩咐小丫头们备好了热茶热水,防着清哑午夜回去,临时要什么没什么。
清哑和方初下午就沐浴过了,这时不用再洗,只需泡个脚便好上床睡觉。当下紫竹和青竹一齐动手,将小木桶端到炕边来,可以借炕的热气,又摆了两张小椅子,让清哑和方初坐了泡脚。
这泡脚的木桶为了不散热气,口径没那么宽敞,两人脚放在里面有些挤,只好叠加,清哑的脚踩在方初的脚上。
方初打量她脸色,问道:“可累坏了?”
清哑道:“不是很累。”
方初道:“可我瞧你这两天总是很疲倦的样子。”
清哑想了想道:“大概人多,吵得头晕。”
方初道:“这倒是。这么多孩子,热闹是热闹,吵闹起来也吃不消。算起来,我好多年没试过像今年一样,这么多人在一起过年。以前回祖籍大宅过年才有这种气氛,兄弟姊妹汇聚起来好多桌。”
清哑道:“小孩子就喜欢过年。”
两人悠闲地说些话,很快脚便热乎了,一齐擦干了,又令人来收拾了桶和壶,才宽衣上床躺下。
清哑并没有立即睡着。
前院锣鼓丝竹声传过来,更显得屋里寂静。
哪怕身子不在前面,也能感受到那喜庆。
她觉得有些遗憾,这时候是该在前面陪伴亲长、并带孩子们守岁玩的,可是她却支持不住回来了。回来后,耳根清净了,心也轻松了,可是听前面欢笑声,又仿佛意犹未尽。
方初拥着她,和她脸贴脸。
清哑想起这些天他都和她相拥而睡,却没做什么。她自然知道他的顾忌。他这样迁就她,她不该端着架子,况且她早就不生气了。今晚是大年夜呢,辞旧迎新,让那些不愉快的事过去吧。
她一声不响地伸出手臂,搂住他脖子,贴到他身上。
方初微微一怔,这是……
跟着,他心中狂喜。
清哑想他,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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