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沉默一会,忽然对他笑道:“也没管什么,不过是吃吃,喝喝,没事做做美容,设计几件新衣裳改变自己形象,带孩子们玩。春天赏花,夏天游水,秋天摘果,冬天玩雪。过年了带孩子回娘家婆家吃白食。等夫君闲的时候拽他陪我下棋,悔棋一百遍屡教不改。最近有喜事:我儿子封爵了,皇上赐了新宅子。等下我们要去看宅子,把宅子重新装一遍,我们要搬新家。哦,我公公婆婆就要来京城了,把我小儿子小女儿也带来了。我可想他们了,做梦都梦见我女儿。我女儿小小软软的,长得十分的可爱,叫方无悔。今年过年我们一家在京城过,我准备多扎些花灯,争取元宵的时候在幽篁馆办个灯谜会。——大家都要去玩啊!哦,还有,我小叔子要和王家姑娘定亲了,也许年内就要请王爷吃喜酒,王爷可要准备好贺礼。明年开春……我们还是回江南吧——”
说到这她顿住,转向方初征询意见。
见方初含笑点头,她接着道:“江南的春天最美,‘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一定不能错过。春雨绵绵的时候,在水上泛舟那才美呢,心情都雾蒙蒙的……”
睿明郡王眼睛越瞪越大,本来想等她自己停下的,结果发现:若不阻止她,她恐怕会一直这么说下去。
虽然他觉得她说的挺有意思,他听着怪有趣的,但这不是聊天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人绷不住或低头或扭头闷笑了,他也成了笑话的中心,因此他急忙道:“等等,等等!”
清哑如他所愿停下,停下等等。
睿明郡王深吸一口气,笑问:“本王听闻,织女最安静寡言,刚才为何……如此的——呃——如此的健谈?”
清哑又沉默,好一会才看着他道:“民妇也不知道。刚才和王爷说着说着,就变话唠了。民妇是想主动交代,省得王爷问着累。”
那些话她说得很轻松,因为她想家了,想小儿子和女儿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他们也知道不该笑,无奈根本忍不住,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就像点燃的炮仗,一个接连一个炸开,“噼里啪啦”响成一串。
睿明郡王心儿颤抖,对清哑道:“你……”
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有这么好笑吗?”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不高不低,如奇峰突起,从一片笑声中凸显而出,带着凛然威严,威压沉沉。
众人慢慢收起笑声,看向声音来处。
原来是睿明王妃。
仁亲王也笑的,这时见不好,忙就要开口打圆场,把这一节尴尬混过去;方初也凝神戒备,就听睿明王妃对清哑道:“织女想说,王爷是话唠?”她神情端肃,再不复之前的温婉。
清哑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面上,她静静地看着王妃不语。
比起严未央的强势反击,她很平静。
这是她的专长。
安安静静的,就什么都妥了。
不好应对的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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