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
晚饭后,适哥儿兄妹三个都赖在爹娘床上玩。
方初瞅着滚作一堆的两儿子,道:“这么热,挤一床怎么睡?”
适哥儿一个鲤鱼打挺,不顾胳膊受伤,左手单手和脑袋一起使力,倒竖起来,憋得脸通红,挤出话来:“我们……一会就走。”
莫哥儿上前,把哥哥一推。
适哥儿“砰”一声仰面倒在芙蓉簟上,一双脚正落在方初面前。
方初抓住他一只脚,提起来,道:“我瞧瞧你这脚,长足癣了吗?”
一看,脚丫子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心里不由生气,张口咬住那大脚趾,上下牙一合拢,作势要啃掉的样子。
适哥儿刚爬起一半,又笑软了倒下,嘴里嚷道:“娘,爹吃人了!”
方无悔问爹:“爹,好吃吗?香吗?”
准备凑上去也尝一根脚趾。
清哑失笑,对方初道:“你不嫌臭!”
方初气呼呼地咬了儿子一下,放了手,然后对清哑道:“你不知道,他今儿在洞底下,就坐那抠脚丫子,抠了脚丫子又抓头,我在上面急得冒火,怎么叫他都不答应。我还以为他长足癣了呢。”
想起当时情形,他还恨得牙根痒痒。
适哥儿被勾起心思,愧疚道:“爹,我那会子正想主意。”又对清哑道:“我本来想出来用水了,被他们一吵,又吓回去了。”
又对方初道:“爹,你不是说有事告诉我?”
他没心情闹了,想知道谢吟月到底怎么害娘的。
方初点头,对清哑道:“我送他们去睡。你带无悔。”
于是起来,带着两儿子去了隔壁。
一个时辰后,他才转来。
那时,方无悔已经被细妹抱走了。
清哑问:“都说了?”
方初道:“只说了个大概。他们还小,有些事也不懂。”
一面上床,在清哑身边躺下,搂着她。
夏天,他特喜欢抱着清哑降温。
清哑身上凉凉的,不是冰凉,而是如玉般温凉,好像燥热根本影响不了她,她很少大汗淋漓,或者浑身冒火。
冬天,清哑则喜欢抱着他,因为他身上火热。
方初一面摩挲她柔软的胳膊,体会温凉,一面道:“这小子,今天真是气死我了:听了谢吟月的话私自跑去找人,找到了也不叫我们;从阎王殿逛了一趟回来,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他爹,倒对人家小女孩说长大了要娶人家。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把我方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清哑不出声,瞅着他微笑。
方初没得到回应,低头问:“你不觉得他反常?”
清哑反问:“你小时候干的事正常?”
方初垭口无言。
相比儿子,他的经历好像更离谱。
忽听外面紫竹道:“奶奶,适哥儿来了。”
一阵急促脚步跑进来,跟着帐帘一掀,适哥儿头发散乱地探头进来,方初早在听见紫竹声音就坐起来了,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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