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道:“就是你!”
周巡抚也不生气,只点点头,再问方初和清哑:“这就是你们丢失的那个孩子?怎么是女儿,不是说丢的是长子吗?”
适哥儿翻眼道:“你装什么傻!那贱人要把我和如棋姐姐送给你,你真当我是女孩了?我男扮女装的!”
周巡抚捻须颔首,拍桌称赞道:“嗯,好聪慧的孩子!不过,你确定认得本官,没看错人?你可瞧仔细了,放纵坏人非英雄所为,冤枉好人也非君子所为。更何况本官是湖州巡抚,乃朝廷命官,二品大员。污蔑朝廷命官,便是你的父母祖父也不能保你……”
他隐含警告和威胁,想要吓住适哥儿。
适哥儿不等他说完,就大声道:“你吓唬我?你当我是无知小儿吗?当官的犯法,朝廷一样治罪。你和姓陈的勾结,狼狈为奸……”
难道你不是无知小儿吗?
这是在场众人心声。
诸葛鸿等人面色精彩纷呈,又如坐针毡。
今日之事,该如何了局?
周巡抚脸一沉,道:“方无适,你有何证据肯定你在陈家见到的就是本官?本官一直住在驿馆,怎会去陈家?”
适哥儿道:“我就认得你!我还揪了你的胡子呢。你那时候穿的是一般衣裳。昨天晚上你光身子和陈家贱人在床上打架,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屁股上有颗黑痣。你以为换了官服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光身子打架”“屁股上黑痣”什么的,太震撼了!
上上下下的人,都兴奋得按捺不住。
下面商贾纷纷把脑袋从廊亭里伸出来,密密麻麻整齐得像庄稼;后面人被挡住目光,干脆顶着烈日站在通道上,都盯着前方官厅,唯恐错漏了一句话、忽略一个细节,往日看戏都没这么专注,看戏还会说笑,这会子都不敢出声。
方瀚海自适哥儿骂出“狗官”二字,便站起来。
他对严氏和方则道:“看好陈家人!”
又朝严家廊亭看去,和严纪鹏对视点头。
严氏点头道:“老爷放心。”
方瀚海走到官厅门口,和儿子站在一起。
正好适哥儿说到周巡抚屁股上有颗黑痣,周巡抚腮颊肌肉抖动,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当场爆发,便把沉沉目光投向方瀚海,“方老爷?!”什么也没说,语气暗含无限威压。
他想通了,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对适哥儿施压根本无用,对方家父子施压才是正理——方家稚子当众污蔑朝廷官员,其罪难逃!
看他们怎么处置?!
适哥儿见爷爷来了,大喜,叫“祖父!”
方瀚海低头问他:“你确定见过这位大人?没弄错?”
适哥儿嚷道:“孙儿没弄错。”
他觉得方瀚海就是他最有力的证人,急于请他作证,便扯住爷爷的手使劲晃,仰头道:“爷爷,那天我给你递了纸条子,隔一会儿,我和如棋姐姐就被那个贱人叫走了,就是去见这位大人——”
说着转头指向陈家廊亭,众人便猜“贱人”是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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