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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地红了眼睛,为自己的处境伤感。
很快他便顾不得伤感了,只顾揪着头发用头绳扎,扎好了又打着璇儿盘成两个小包包,可是怎么固定不散,却是需要些小窍门的,这个小窍门难住了适哥儿,他都梳了好几遍了,最后手一松又散了。
适哥儿垂下举得酸溜溜的双臂,颓然丧气。
后来他眼珠一转,想着这不是梳头,这是绑东西,怎么样才能绑紧呢?当然是系住固定了。
于是,他先给头发抹了点桂花油,这样容易扎起来,然后编辫子,再把辫子绕着发根盘小包包,最后把发尾又系在发根。
一通忙完,他弄出一身汗。
梳了一边脑袋,再梳另一边。
梳好后,他又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将金银饰物都拨拉个遍,最后挑了两串鹅黄色的小绢花花环套在小包包上。也亏得他嫌弃金银俗,不然把人家那贵重的头饰戴走了,人家回来准要抓贼。
打扮完,他便对着镜子左右顾盼,审视自个。
镜子里一张英气逼人的小脸,不像一般女孩子眉眼细巧柔和,一字眉漆黑如画,丹凤眼神采照人,咧嘴一笑,唇红齿白。
适哥儿自我感觉,他蛮有梳头天赋的,若非眼下紧张没工夫练手,他再梳个三五次,肯定就能打扮伶伶俐俐的了。
当然,以他这眼光来看,他这头梳得还算过得去,绝不至于被人看破他男儿身份。他也不想想,他才七岁,除非脱了衣裳,否则外表哪有什么雌雄特征。
又照了一会,他总觉得哪里还不大好。
想了一想,是了,他被掳了这些天,后来逃跑了,一直也没吃好睡好,这脸色不大好,和他印象中方家的丫头形象相差太远了。
他便弄了点胭脂,在手心匀开,抹在腮颊上。
这个他见过家里丫头们弄过,所以没涂成大花脸。
抹完再照镜子,嗯,精神了不少。
他不知道,他这一折腾就花了一个多时辰,那船已经进了码头了,丫头仆妇们乱着回来搬东西,要下船了。
适哥儿听见外面脚步响,急忙打扫桌子,然后躲进床底。
……
下船的时候,适哥儿密切关注外面。
十年前,清哑公布纺车织布机,然后又推出毛巾纺织,在大靖西北和北方等产棉区,便兴起一批棉纺织作坊。当今皇上还是六皇子时,就曾在西北暗中经营棉纺织,方初亲为其谋划。
这陈氏商行便是在那时候建立的。
这些年经营下来,陈氏商行在西北很有名气。五年前,陈氏商行进入霞照,也没有妄想抢江南的生意,只每年在织锦大会上露一次脸,为陈氏赚口碑、树招牌,渐渐壮大。
陈老爷在西北坐镇,派了妻妹婿万忠为管事,在霞照守着。
陈太太和万忠媳妇是姐妹,都生的极为丰满美艳,且都很年轻。
今年织锦大会陈老爷亲自来了,对万忠夫妇来说,陈老爷既是主子,又是姐夫,因此两口子一齐出面,带领大小管事和丫鬟婆子们,赶着马车,抬着轿子来码头迎接,现场十分热闹。
就在双方寒暄让车让轿的时候,适哥儿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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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炎炎,周末好好凉爽吧各位亲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