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听后,立即答应了。
她心里,林姑妈要害她已确定无疑了,可方初查不出,更无法告诉公婆,为防吃暗亏,只能先避开,待养好身子再想办法揭发林姑妈。
方初便让细妹细腰即刻收拾东西。
次日清晨,他将清哑搬上船,在细腰细妹、刘心和张恒等一干护卫的护送下,去了清园,只留下圆儿在家主持事务。
临行前,他去西院向林姑妈赔罪,又告诉说,她们无需急着离开,可在此等候他父母;又将家中事全托付给圆儿,命他等老爷太太、郭家那边人来,就说少奶奶产后亏损,需要静养,不宜见人,因此他带去了清园。
总之一句话,不许人去清园探望。
林姑妈听得目瞪口呆,比之前被赶还要吃惊。
林亦真更是大惊,急忙拦阻道:“表哥,这不妥!表嫂才生产,身子又亏损厉害,静养还不能放心呢,怎经得起如此折腾!”
方初说他已经安排妥了,便匆匆走了。
林亦真不甘心,又赶去东院劝阻。
清哑十分虚弱疲累,却不能安眠,昏昏沉沉中,听见林亦真的声音:“……你这样会害死表嫂的。她产后亏虚,怎经得起这样折腾!你不必费心,要走也该我们走。原本我们也只是来这住一晚,看看表嫂的。不料出了这样事……”
方初:“无妨,表妹不用担心……”
清哑想起梦中情形,揪心难受起来。
还有一层:她不知林亦真是否有和林姑妈合谋。
她不想怀疑林亦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无法轻信人心。只要一想到自己走后,这个表妹将接手她的夫君、儿子和家业,她便再不能平静。——林姑妈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丧心病狂的吗!
她便叫“细妹!”
细妹不在屋内,细腰守在这。
清哑声音微弱,但细腰还是立即听见了,走过来伏在她嘴边,听她吩咐,不住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细腰对方初道:“少奶奶叫你,说可以走了。”
方初对林亦真点一点头,便急忙回了西次间。
林亦真叫“表哥”,还要撵进去跟他说。
细腰拦住她,冷冷道:“表姑娘,少奶奶现在不想见人。”
林亦真站住,愣愣地,不知清哑为何这样对她。
清哑从未想对林亦真怎样。遇见这种事,她从不会去和别的女人斗,她只会抓紧自己的男人。对江明辉是这样,对方初也是这样。江明辉她叫不走,所以她只能松手。所幸方初不像江明辉,她一叫他便回到她身边,即便知道林亦真是好心,他也没有和她多解释。
方初尚未走到床边,脸上已经带了笑,“你醒了!”
他弯腰伏在床沿上,亲了亲清哑的唇,感受到她的温热气息,心里莫名踏实,低声道:“咱们马上走。去船上吃早饭。”
清哑没说话,目光闪了闪,算做回应。
方初便帮她戴帽子,又拿薄薄的锦被将她包裹起来,不是怕她冷,而是怕她吹了风,等细腰进来回说“软榻来了”,便连被抱起她。
出来廊下,经过林亦真身边,方初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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