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头雾水的玄奘哪里分得个子丑寅卯?挠了挠脑袋,双目困惑,把那女子浑身打量了一番,这女人似水,能把男人给化掉了。玄奘当即就摇头道:“姑娘,你定是记错了,贫僧乃方外之人,红尘之事早已抛却干净,真是不知哪个和尚长得和我一般俊俏,有福分博得姑娘你的青睐。罢了,今日暂且说到此处,姑娘你且回去,贫僧要敲钟了。”
那姑娘恼怒至极,口口声声骂玄奘是负心汉,是薄情郎,玄奘出了名的厚脸皮,你骂他便骂他,他充耳不闻。
忽然,他的鼻子嗅到一股浓浓的杀意,转身一扫,但见那女子手里持着一把三尺长的白刃,脸上带着一抹神情复杂的微笑。
玄奘断喝道:“住手。”不过为时已晚,那森森的刀子就刺入了女子的胸膛之内,血液溅在玄奘的脸上,不知何故,玄奘心头绞痛,那些关于女子支离破碎的记忆,一股脑地整合起来,他泪如泉涌,一把将女子抱拢在怀,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下,他记得,自己确实与这女子有一番牛郎织女般的美艳爱情,并且上升到你死我不生的殉情地步。
那窝在玄奘怀内气息奄奄的女子,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道:“你终于记得了?如果我的死能够换回你的真心,那死又有何妨呢。”
血液吱吱地从女子的胸膛上涌出,滑过玄奘的手,黏糊得他拔不开手来。
自古多情空余恨,肝肠寸断几人知。
身如彩蝶长飘逸,只叹未到三月时。
那女子把眼一闭,身体化为花瓣,片片纷飞,把花瓣在空中又幻化成彩蝶,拍着嘴角的翅膀,消失在玄奘的视线中。
玄奘冷冷一笑,捡起掉在地上的白刃,眼睛中部近乎空白,他脸上带着一抹神情诡异的孤僻微笑,奋力将白刃朝青铜钟上一丢,白刃刺入那钟内三分深,当即就散出一声刺耳的钟鸣。
“空虚!”玄奘嘴里重重地吐着这两个字,又把眼瞧了瞧苍天,转身片刻之后,消失在灵山内。
“金蝉子,你要去哪?”
天面现出一尊巨大的金佛,那玄奘化身的闪光当即现出金身,他立在云端,冷眼扫视佛祖,喝道:“我要入魔。”
“想法不错,魔也好,佛也罢,都是一个莫须有的头衔。”佛祖持着兰花指道:“不过你可否告诉本座,你为何想要成魔?”
“世俗目光低贱,便是这灵山众佛也是如此,甚么妖魔鬼怪罪恶一身,他们生下便无选择,有些更比神仙罗汉还要善良,为甚么会受到万千生灵的责难,哪个说这妖怪不能与神仙结合,哪个又规定这妖怪应该是下贱之辈?万物本是平等,这话说得正确,你佛祖你瞧瞧,这三界诸神,哪里说妖魔鬼怪与他们平等,便是我身旁的众多罗汉师兄,菩萨们,都怀着杀,杀,杀的眼光去看待妖魔,哪里是什么平等?”
“金蝉子,你休忘了,万物展皆有一个过程,万年前,妖魔罪恶滔天,他们三界造成的苦难就像基因一样一直延续在人类或者是神仙的身体内,要消除这种种族歧视,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何不耐心等等?”
“等?”玄奘又是一声冷哼,“三界最需要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等待是愚夫的表现。正是因为愚夫太多了,这个世界才一直没有消除那种神魔佛的差别。”
那佛祖右手一挥,只看金色的钵盂从天罩下,把玄奘给压住。
那玄奘两眼一闭,又陷入冥冥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