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他们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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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道道军令传下去,慌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城邦领主离开之前,意图召回各自大将。正在前线作战的联军将领,一下被整的不知所措。
就连张须陀都得到消息,脸色难看至极。
联军不可避免地出现骚乱,有人离开,也有人等在原地,听从张须陀这位联军统帅的意见。
荒野将领不是木偶,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想。
看情况,城邦是彻底投降认输了。他们此时回到各自主公身边,又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转卖,就是充当护卫。
对这些统兵大将而言,无论哪一种,都是耻辱至极。
军人,不该是此等归宿。
张须陀望着聚在身边的诸位将领,心中一叹,沉声说道:“既是主公传召,我等为将者,又怎能违抗军令?!”
就算是进入荒野,张须陀依然以“忠诚”为先。就算主公的命令如何不理智,张须陀还是不愿违抗。
诸位大将听了,神情各异。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将领发话了,慨然说道:“将军,主公此举,明显是对前线将士们的背叛。诸位大人召回我等将领,不是因为什么情义,仅仅是因为我们值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我们离开了,麾下的将士们怎么办,任由敌军屠戮吗?!大人们可以不在乎士卒的死活,我等为将者,也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孩儿们白白牺牲吗?将军重小义,而轻大义,恕我不能赞同。”
“说的不错。将军,与其如此,还不如率部投降山海城。山海城在荒野之中,是出了名的对军士厚待有加。主君山海公,更是获得全军将士生死拥护。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诸位大人抛弃我等,我们何不为麾下将士们谋一个更好的前程呢?那样的话,总好过白白牺牲。”有人附和。
听了这话,诸位联军将领是神情异动。
张须陀则是神色复杂,一边是需要效忠的主公,一边是万千将士的性命。当两者不可兼容时,张须陀这位沙场老将,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此时,前线突然一阵骚动。
放眼望去,只见龙骧军营寨中突然冲出一队骑兵,举着山海城金色领主旗,表明只是使节团。
文山城被山海城大军包围的消息,还只在一部分将士中流传开来。有些将士根本一无所知,还在攻打营寨呢。
此队骑兵,当真大胆至极。
稍微一个疏忽,就可能被联军拿下,死无葬身之地。
好在张须陀等大将得到消息,立即传令前线,放骑兵小队过来。稍倾,骑兵队就赶到张须陀等将领跟前。
“刷”的一下,在打首武将率领下,百位骑士齐刷刷下马。
“来者何人?”有副将问话。
只见打首武将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俊脸庞,正是罗士信。
张须陀见了,眼神一凝,神情感慨。第一眼,张须陀就看出,当初的那位青涩小将,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
历史上罗士信被俘,感慨就义时,张须陀很是悲愤。
没想到,两人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罗士信明显也有些激动,快步来到张须陀跟前,双手抱拳:“士信见过大帅。”却是用的是历史上的称呼。
当然,此时两人各为其主,罗士信不好单膝跪地行礼。
张须陀却是神情冷酷,板着脸说道:“你来,是来招降的吗?”他现在还是联军统帅,自然该有应该有的态度。
罗士信见了,丝毫不意外,恩帅被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涉及到公事,就没有一丝人情可讲,绝对的公事公办。
“恩帅怕是对眼下的战局,还不如何清楚。”
罗士信说着,将四路大军围困文山城的情况,一一告知。
诸位联军将领听了,脸色越发难看。
就连发生在城楼上的那一幕幕好戏,都被罗士信获知,一一揭露出来。就连张须陀听了,都神情羞愧。
这叫什么事啊。
罗士信自不是来让诸位联军将领难堪的,抱拳说道:“恩帅,诸位将军,我家君上以及白起将军,让某给诸位传一句话,山海城的大门已经为诸位敞开。只要联军愿降,此前的血债,可以一笔勾销。进了山海城,就都是兄弟。”
联军将领听了,神情动容,更坚定了投降的决心。
罗士信重点看向张须陀,说道:“恩帅,你的意思呢?士信可是非常期待,能跟恩帅再次驰骋沙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兵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