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剑君白的手指缝当中并没有血迹渗出来,估计应该没有伤到致命之处,但是枪炮无眼,这种事情可绝对不能大意,于是再一次追问,并且要查看剑君白的伤口。
剑君白苦笑了一下,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掀起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上衣里面的防弹背心,我看到剑君白的外套已经被打穿了,而防弹背心上则留下了一个很深很明显的圆形痕迹。
原来刚刚重阳枪里击出来的,同样是一枚钢珠弹,这种钢珠弹打在避弹衣上的话,会很疼,如果距离太近的话会在中弹的位置产生淤血和淤青,但是最多也就只能造成一些皮外伤,想要说将钢珠射入体内,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剑君白问我:“刚刚是谁开的枪?”
我先是愣了一下,因为我真的难以想像以剑君白的能力,即便是中枪了,却依旧不知道开枪的人究竟是谁,依照他和重阳之间的距离,就算是他真的最初没有看到重阳,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他也应该现了。
而我自然也有我心中的顾虑,我马上就要毕业了,马上就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了,如果这个时候我的兄长成为了一名罪犯,那对我的未来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要知道,从军或者从警,对于政治审查这一方面是十分严格的,基本上直系亲属之间有犯罪分子,你就已经告别这两个职业了。
要说私心,我并不是一点都没有,而是非常大,我从小就特别想当警察,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重阳毁了我的未来?
于是我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师父,是一名被我追缉到绝路的毒贩。”
“他人呢?”剑君白继续问道。
“刚刚冲你开了一枪过后,跳崖了。”我回答道。
剑君白皱了皱眉,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开枪?”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将子弹退出来交给了剑君白,剑君白接过子弹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一边苦笑,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小楼啊,赶紧去买彩票去吧,记住啊,中了5oo万之后可千万别忘了孝敬你师父。”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见剑君白抓过衣领旁边对讲机的麦克风放到嘴边问道:“各行动小组汇报情况。”
剑君白对讲机里面所能听到的,我的对讲机当中也能够听到,其他各小组的行动进展得貌似都很顺利,这些汇报当中似乎只有重阳成功逃脱,其他的都被活捉了。
剑君白下令在行动开始的地点集合,我搀扶着他走回到了毒贩最初交易的场所,也就是我们最开始的主战场,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续的武警和特警都已经赶到了现场,但是留给他们的工作就只有后续的清理和善后工作了。
而现场的情况,完全可以用尸横遍野来行容,当时现场一共有将近五十名毒贩,在第一现场我们一共找回了24具尸体,另外有3名重伤的,但是这24具尸体当中,并不全是毒贩,还有一名警察。
而这名警察恰恰就是我们行动开始之后,那名暴露了目标的警员,毒贩在跟我们交火的过程当中,他不幸被猎枪击中了头部,因为距离比较近的缘故,他的半个头颅都已经被打没了,我们只能够通过他身上穿着的警服,以及警服上的编号来认出他。
我们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所有人围拢在他的尸体周围,戴帽子的将帽子摘掉,以最庄重的形式,送我们这名牺牲的同学、同事,亦或是战友最后一程。
关于重阳的事情,自然而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警方在我的口中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立刻安排警员去山中搜寻,可是到最后却没有找到重阳,只是在事现场的附近,找到了一支改造的手枪。
这一次行动,毒贩死亡的数量最终定格在了35人,除了在最开始现场的23具以外,还有追逃过程当中击毙了6人,以及因为伤势过重无法抢救回来的6人,轻伤8人,剩下6人被活捉。
而我们行动的主力这方面,除了那名暴露目标意外牺牲的同学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只受了些轻伤,更确切地说,他们在树林当中被树木剐蹭的伤势,远比他们中得枪伤要严重得多。
而我一直都是在提心吊胆地继续接下来的生活,放假之后,我继续在家里煎熬了一个多星期,而在腊月二十九的上午,老宅的院门被敲响了,当我打开院门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正是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