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了,梅钢新厂项目,作为在长青集团高层会议讨论过的投资项目,始终都在集团总部的关注视野之内;而且集团总部目前也极关注大陆地区的工业实体投资机会。
梅钢新厂项目,突然得到巨额的债券投资,不管是不是他大哥孙启善在背后捣鬼,这都意味着梅钢新厂项目从此对长青集团关闭投资通道——作为职责,孙启义都要把相关信息反馈上去。
所谓的投资判断,其实是相当主观的东西。
跟证券市场炒股一样,一只股票严重不给看好时,无数人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跑得不够快,但突然有人超大单买入,就又会引起无数人无尽的遐想——理智并不总存在。
孙启义几乎能肯定,他一旦把相关信息反馈给集团总部,一定会引起质疑:你认定梅钢新厂项目严重不靠谱,那为什么别人会一举投入三千万美元?别人是傻子,还是你太过自信?
孙启义一想要面对来自总部这种质疑的声音,就头痛无比,他甚至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来,这次真看走眼了?
孙启义又不得不去反复推敲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一旦成为事实,他要如何应对对他不利的局面。
想到这里,孙启义心里也纠结,他岔开腿,拍了拍女秘书的小臀,让她跪到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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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启平希望谢海诚单独来,但看到谢海诚带他女儿一起过来,也没有说什么,能跟谢海诚说的话,也无需瞒过他女儿。
谭启平看得出谭启平已经有乱分寸,直接问道:“有没有可能三千万美元都是沈淮玩的诈计?”
苏恺闻疑惑的问:“怎么可能?这不是孙总确认过的吗?”
谭启平眼睛倒是一亮,孙启义只是跟姚荣华通过电话,但倘若姚荣华跟沈淮穿一条裤子呢?
业信银行在梅钢新厂项目放贷超过一亿两千万,主要就是经过姚荣华的手。在梅钢新厂项目上,姚荣华其实也是没有退路的,跟沈淮穿同一条裤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你认为他有什么意图?”谭启平问谢海诚。
“很简单,沈淮先联合姚荣华骗得我们相信有三千万美元入帐,然而再紧接着请辞逼宫,以此造势。”谢芷代她父亲回答,说道。
“造势?”谭启平一时间想不明白谢芷的思路在哪里。
“对,就是造势,”谢芷颇有把握的说道,“我以为沈淮造势的目的,并不应该在谭书记你的头上,而借谭书记您造势,引起其他银行的注意。之前市建行、中行、省中行,在确认梅钢新厂项目失败可能性极大之后,都果断停止对梅钢新厂继续放贷,使梅钢在过去两个月内,至少损失掉三千万的贷款。倘若他们对三千万美元债券投资的事情,也信以为真,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痛悔得罪了大客户?”
“谢小姐,你真是厉害,沈淮应该后悔得罪了你。”刘伟立不得不对谢海诚的这个女儿高看一头,哈哈笑道。
三千万美元债券、沈淮突然全面退让,这里面太多的疑点,唯有谢芷这么猜测,才解释得通嘛。
谭启平不至于像刘伟立那般喜形于色,看向谢海诚:“老谢,你以为呢?”
“我刚刚拜托朋友找省外汇管理局的人去打听消息。”谢海诚说道。
国家对外汇资金实行严格的管理,三千万美元要通过正常渠道进国内,都要过相关银行兑换成人民币,才好在境内使用;外汇管理局必然也有备案。
“不过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消息,”谢芷说道,“他们完全可以借口说正在做最后商谈阶段,商谈结束,资金才会汇进来。因为外汇进入的消息很容易查,也恰是如此,沈淮才担心省建行他们不能完全入他的局,所以才会跟谭书记你请辞逼宫。要是我们对三千万美元都深信无疑,要是沈淮以退为进,直接在东华市谋得更高的职务,省建行的判断视线会不会给我们搅乱掉?”
“……”谭启平倒吸一口冷气。
“沈淮背后,可能有高人在指点,”说到这里,谢芷跟她爸说道:“爸,我要去见一下沈淮。”
“都这么晚了,”谢海诚知道沈淮是什么德性,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要让鸿奇陪你一起去?”
“不,”谢芷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人去好了,你不要跟鸿奇说我出去见沈淮了。”
谭启平知道谢芷要亲自观察沈淮,以判断自己的推测准不准确,而未婚夫宋鸿奇在场,叫她难以在沈淮面前露锋芒——他暗感谢海诚这个女儿,真是了不得,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独自负责一家公司的运营。
谭启平说道:“让我的司机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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