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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贼兵众素来以精锐闻名天下,我军良莠不齐,岂是唐贼之敌!更兼城内又有不少细作,待贼军大部人马一到,内外呼应,必破无疑!”
陈到闻言,脸色一紧,眉头深锁,急问道。
“那依明公之见,当应若何?”
“此下季常能否取得临贺尚且未知,以防万一,我等还需保住始安此城。否则待城池一破,我等皆无处藏身。诶,可怜一众川中百姓,不惜牵家带口,赶来始安。我等却无力相保。”
法正极为惆怅地叹了一声,心中暗暗又道。
“莫非蜀汉气数果已尽耶!?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呐!!”
陈到发觉法正眼中落寞之色,心头一紧,出言安抚。法正听罢,强震精神,与陈到谓道。
“叔至无需多虑。某深受刘氏之恩,纵是为之而死,亦无憾也。你且派兵在城内紧密打探,但凡见到形迹可疑,鬼鬼祟祟之辈,立即擒下,不可放过!!”
陈到闻言,重重颔首,遂领命而去。
且说邓艾引兵回到关内,心想今日所见,始安蜀兵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只望赵云大部兵马早日赶到,将始安攻破。于是,邓艾先且按兵不动。数日后,王双引军赶到。两人情同手足,相见甚欢。王双从邓艾口中听闻此中一二,虎眉一挑,忽然说道。
“眼下弟我引得三千兵马赶到,关内近有六千余兵众。若果如大哥所言,何不就趁势而发,早克始安,擒下那蜀王刘禅!!”
邓艾闻言,面色一变,踌躇一阵后,摇首而道。
“实不相瞒,为兄我亦有此意,但我西唐军纪严明。赵将军先前有令,不可轻动,待后军赶到,方可进取。我因此犹豫不决。”
“赵将军押解辎重、军器,若要等赵将军赶到,起码还需七、八个日子。而蜀人已知我军欲取始安。如此一来,恐怕是延误战机。王上常有言,用兵之道,在于随机应变,精于奇诡,成于变通。
此下那法孝直亦必以为我军后军未到,我等定不会攻取,若我等反道而为之,乃奇诡也。大哥见势而变,乃变通也。更何况赵将军素来深明大义,竟如此,大哥何须顾虑?”
“子全所言极善!!”
邓艾听了,神色一震,颔首应道,然后又对王双赞口不绝。自从蜀中战事休止,王双平日里便在张辽左右听从教诲。王双看是粗犷,但却是面粗心细之人。张辽见王双乃可造之材,便悉心教诲。王双得益良多,张辽虽无意收徒,但王双却将其视如师父。
于是邓艾便暗中调拨。另一边,且说蜀兵斥候,探得又有一部唐兵赶来,连忙来报之法正。法正听闻大惊失色,连忙问道。
“可有见得彼军辎重、军器队伍入关!?”
“我等只见得彼军兵马,未见其辎重、军器队伍。”
一众斥候齐声速答。法正听罢,心头一稳,喃喃而道。
“竟如此,彼军后部兵马尚未来到,我等尚且无需急切。”
虽是如此。但法正素来心思缜密,遂各传军令,教城内诸军各做警备。而就在次日,夜里初更,忽然东面火势冲天而起,四下擂鼓声大作。始安城内的蜀兵,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就在此时,城外火光四处闪烁,隐隐看见人影纷纷。却是邓艾、王双引兵来攻,各部唐兵嘶声喊杀。唐兵忽然来袭,霎时间城内一片大乱。城中飞鸢见得东面大火,又听擂鼓声起,纷纷三五成队,各去行事。原来在赵云起军之时,便早与城内飞鸢暗通,教但见始安东面火起,擂鼓号响,便立即发作,夺取城门。此下,各队飞鸢趁乱而发,或是伪装成蜀兵,或是伪装成百姓。而又分工明确,伪装百姓又或是在城内纵火,或是去引开各处的巡逻兵士。这一时间,城内火势连起,各处巡逻兵士大喊着捉细作,疲于奔命。城内形势愈来愈乱,法正唯恐乱势难止,急调拨兵士赶往镇压。这时,城下喊杀声愈来愈大,邓艾、王双引兵逼来。纵是法正,这一时间,也是方寸大乱。就在此时,东门连声惨叫,却是那些伪装成蜀兵的飞鸢发作,蜀兵敌我难分。东门刹时大乱,忽然在一片惊慌、怒骂声下,东边城门猝然打开。王双正好就在东门处,见得东门开启,精神大震,抖数精神,大喝叫道。
“大丈夫建功立业,扬威天下,就在今夜!!诸军随我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