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具告,问之法正。法正听言,脸sè一变,拱手而拜道。
“某虽与军师少有接触,但军师为人如何,某亦有所听闻。所谓无波不起浪,军师素来行事谨慎,思量紧密,绝无可能诬蔑他人。某昔年曾与马孟起此人相交,发觉此人自大挫于文不凡之手,脾xìng大变,少了几分锐气,却多了几分深沉。
当初刘季玉怀疑其非是真心来投,故而遣去巴州。刘季玉当时命我暗中派人监视,我果真发觉,马孟起在巴州有暗蓄势力迹象,速与报之。刘季玉本yù将其诛杀,已绝祸根。但那时正好文不凡起兵来犯,我便教其使驱狼吞虎之计,将马孟起从巴州召来,与文不凡的西北军激战相斗。”
法正此言一出,刘备顿时脸sè连变不止,疾呼喝道。
“竟有此事,你为何不早早报来!?”
法正连忙作揖告罪,与刘备谓道。
“主公息怒。当初我并无证据,只是起疑。后来又见马孟起投于主公麾下后,事事毫无所犯,更屡屡立下功绩,对主公忠心耿耿。倘若早报,只怕主公以为臣,心有妒恨,诬蔑他人。故而便无报之。”
刘备心里听得甚恼,悔喝一声,速与法正一同赶往拜见诸葛亮。话说,诸葛亮正中府中夺量计策,忽闻左右来报,刘备来见,连忙出厅迎接。刘备一见诸葛亮,便是谢罪。
“数rì前,备思虑不周,言语触犯。今rì听知孝直报说前事,方知马孟起非是可托付之人。备方之罪过,还望军师,幸勿挂怀。”
诸葛亮一听,遂向法正投去目光。法正微微欠身,谦虚作礼,细细告之前事,然后亦谢罪道。
“此事实乃某有所疏虑,实与主公无关。军师若要加罚,正甘愿领罪。”
诸葛亮听罢,双眸一闭,凝声而沉。法正、刘备见状,面目相觑,不知何意。不一时,诸葛亮睁开双眸,先与法正而道。
“孝直不报,一者乃无实在证据,二者乃恐祸乱内堂,焉可怪责。”
诸葛亮说毕,便转向刘备,拱手又道。
“主公身为君主,与臣子以心相交,岂有罪过?何况,马孟起更屡屡立下大功,主公自然对其依仗,亦是情理之中。不过,所谓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马孟起为人是忠是jiān,很快便有定论。”
刘备一听,枭目一凝,连忙问道。
“孔明此话怎讲!?”
诸葛亮凝神沉气,一双如若星辰般的皓目,闪烁发亮,好似天下之事,都难以逃脱其法眼,徐徐而道。
“马孟起若有歹心,此番必教黄公横复命来乞,请主公遣其族弟马伯瞻,随他一同进往南蛮。马伯瞻自西凉战事,便追随于马孟起左右,兄弟二人互相依仗,远走他乡,亲如手足。倘若马孟起果真yù反,岂会置其族弟于险地耶?”
刘备听言,亦觉是理。之后,三人商议一阵,便先静观其变,待黄权归来,再做定议。两rì后,兵士来报,黄权已归返城内。刘备听言,遂与诸葛亮、法正等人前往迎接。临行前,诸葛亮在刘备耳边低声而道。
“黄公横昔rì极力劝说主公,就不知此人是否与马孟起狼狈为jiān。待会相见,主公可教兵士先做搜索,看这黄公横是否有收取财物。”
刘备闻言,暗暗颔首,遂教文聘引一部兵马随之相迎。不一时,刘备赶到城巷,正逢着黄权与其从人。刘备见黄权身后从人推着一架车辆,车上有白布遮盖。刘备见了,顿时脸sè一沉。黄权作礼毕,见刘备脸sè黑沉,心中正是疑虑。忽然听到刘备问道。
“公衡你身后车辆,装的是何物?”
黄权一听,顿时脑念电转,又见刘备背后诸葛亮正默默地打量着自己,心里不觉一阵发凉,当下急与刘备如实告说,车上尽是财物,乃是祝融夫人俸予,以作军用。刘备听是财物,脸sè勃然而变,就yù发作。就在此时,诸葛亮却是从后暗暗阻止了刘备,同时在刘备耳畔低声而道。
“黄公横如实相告,其心如何,一时之间,不可妄加定论。主公,可先问之交接之事。”
刘备闻言,心里一定,压下怒火,遂向黄权问之。黄权连忙回禀。
“幸不辱命。祝融夫人依照约定,已传令三军,不rì即退。不过马将军却有一事相求。”
刘备一双枭目刹地眯成一条细缝,发着阵阵寒冽之气,但表面却是笑容可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