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大眼一瞪,连忙命军内医者前来看望。孙权半响方醒,又是哭起,哭得眼流血流,哭声嘶哑,声不能发。
孙权哭了一夜,此间大军徐徐入城,孙权就守在孙策灵柩之旁,恸哭不止。城内百姓见之,无不动容,亦随之泪下。少时,诸军安置各定,孙策灵柩搬入吴侯府内,孙匡依孙权之命,处理丧事。
三rì之后,孙策下葬于吴会东边。孙权率领东吴文武,尽穿衰衣,祭奠而毕。孙权跪伏叩,三下落定,厉声吼道。
“兄长安息,弟我定会奋发图强,率领诸臣,建立皇图霸业,望兄长在天保佑。弟我有生之年,必取曹老贼级,为兄长你报仇雪恨!!!”
“取曹老贼级,报仇雪恨!!!”
黄盖、程普等老将各从长沙、桂阳而回,两员老将嘶声而吼,恨意滔天。吕蒙、凌统等年轻将领听得,亦纷纷扯声附和吼道。
“取曹老贼级,报仇雪恨!!!”
孙策丧事处理完毕。江东诸臣皆奋发理事,各任其职,望能早报大仇。此时周瑜却抱病不出,连rì不理军务政事。某rì,吴国太听闻此事,亲自来到周瑜府中。从人正yù通报,忽然一阵琴声徐徐传来,甚是哀伤。一些从人听得动情,不觉泪下。吴国太叹了一声,吩咐从人不可打扰,随后便随着琴声而。
吴国太走入府中后院,只见周瑜坐立于一湖畔小亭,满头青丝随风飘逸,手拨琴弦,煞有神仙之风。只不过周瑜所弹琴声,实在过于悲哀,天上飞过鸟雀,亦随之哀鸣。
叮~~
琴弦忽然断开,周瑜十指指头皆破,血流不止,殷红的血液滴答在断弦之上。吴国太默默走向周瑜,周瑜神sè一凝,双目空洞,毫无彩光,徐徐起身,向吴国太施礼。吴国太见周瑜十指血流不止,甚是心疼,又是叹气而道。
“伯符竟已身死,公瑾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周瑜脸sè煞白,jīng神憔悴,如有昔rì美周郎的英气。只听周瑜极其痛苦地闭起双眸,徐徐问道。
“劳烦母亲费心。不知母亲来此,所为何事?”
周瑜与孙策乃结拜兄弟,昔年在扬州之时,孙坚幸得周瑜设计所助,方能从袁术手上逃脱一劫,然后建立东吴根基。对于孙氏一族来说,周瑜乃是特殊的存在。孙坚更是待周瑜如子,周瑜亦视孙坚还有其两位妻子为父母。
吴国太神sè一凝,柔声而道。
“如今东吴正是用人之时,公瑾你乃我东吴大都督,岂能置身于外?”
“母亲教训得是。只是孩儿身患病疾,难以上堂,处理政事军务。”
周瑜似乎早猜到吴国太的来意,当下便以病疾来做推搪。吴国太默默地望着周瑜,发现其眼内闪过一丝埋怨之sè。吴国太身躯一震,长叹一声,忽然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向周瑜说道。
“公瑾才智绝伦,天下一绝。天下之事,难以欺瞒于你。老身知公瑾,对仲谋接管江东之事,生有怨气。但此实乃伯符之意也,老身绝无暗中cāo纵。此封文书,乃伯符让我交予与你。你看后,便知伯符苦心。”
周瑜听言,脸sè刹地一变,原本空洞的眼眸,刹地shè出晶亮光华,当下急取了吴国太手中文书,拆开来看。周瑜眼神飞速在信内文字飞转,身躯颤抖不觉。原来孙策在许多年前,便以得知孙权对他生有歹心,yù要夺江东基业。但孙策却不拆穿,亦任由孙权继续装疯卖傻。多年来,孙策只望孙权有一rì能回心转意,卸虚伪,辅佐于自己左右,兄弟齐心,共理江东事务。但孙权却依旧装傻,孙策方知,孙权视自己这个兄长如若眼中钉,肉中刺,望能除之而后快。不过江东毕竟是其父交由孙策手上,孙策不敢违背先父遗命,将江东让予孙权。而他亦知孙权才能胜于自己百倍,若有朝一rì,他时运不济,大业未建,身先死。无论他死因与孙权有无瓜葛,他都希望周瑜竭力辅助孙权,扩建东吴,助孙权位登帝位,一统江山。
信中最后数句,如此写道。
“公瑾,只恨为兄无能,天命已尽,无法再与公瑾驰骋天下。我弟孙仲谋,其才胜我十倍,若我身死,孙氏唯有他可发扬光大,完成皇图霸业。我一生宏愿,便交予仲谋继承,还望公瑾尽心相辅,完成我之遗志。”
周瑜观毕,多rì来忍住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泪流不止,痛声嘶吼道。
“伯符遗命在此,公瑾敢不效犬马之力,继之以死!!!”
吴国太听言,脸sè一喜,连忙扶起周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