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季常可见魏兵尽在密林内屯兵耶?倘若我军在此,纵火一烧,魏兵必然阵脚大乱,各自逃命。即时我等只需派三艘小船趁着夜sè遮掩,在山下水上等候,潘、张两位将军自然会趁乱突破重围,逃向山下等候我等接应!!”
马良听计双目刹地爆出两道jīng光,不过还快又皱起眉头,疑声问道。
“可对面高山,四处围水。倘若我军大举渡江而去,yù要在山上纵火,必会引起彼军注意,打草惊蛇,反而误了大事。”
诸葛亮嘴角翘起,露出一灿然笑容,呵呵笑道。
“呵呵,我军渡江纵火,自然难以成事。但若我就在此山中,向对山纵火,那又如何?”
马良听言,眉头皱得更是厉害,疑惑不解地问道。
“可这两座高山相聚足有数百米,纵使借风所助,放箭亦难能够得着?我等如何在此山中隔江纵火耶!?”
诸葛亮一双皓目,烁烁发亮,晶亮无比,笑容更胜,随即答道。
“平常弓箭自然不可。季常不必多虑。山人自有妙计!!!”
诸葛亮说毕,迫不及待地,转身便走。马良随之紧随。诸葛亮当夜赶回襄阳城内,召集诸将,一一吩咐。诸将本见三rì期限愈加接近,无不心慌急促。此时诸葛亮忽然回到城中,颁发军令,必是有妙计解除潘、张两位将军之危。当下荆州诸将,无不jīng神倍增,一一领命,速做安排。
到了次rì,曹cāo与诸葛亮的期限已到。是时北风大作,波浪汹涌。曹cāo在高山之巅,遥望襄江。
曹cāo看看当头一轮艳阳,照耀江水,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曹cāo迎风大笑,心想今rì无论如何,都可除掉诸葛亮这一心腹大患,自以为得志。诸葛亮若是不愿投诚,潘、张两人一死,刘备与此二人皆有誓言,同生共死,岂能轻饶诸葛亮。纵使刘备不杀诸葛亮,亦会与其离心,到时诸葛亮与刘备,君臣不和,如何能坐稳荆州?倘若诸葛亮愿意来投,纵使他不愿为自己出谋划策,但他在自己麾下,终生便由自己cāo控。
诸葛亮谋略如若妖孽之高,曹cāo自问平生所遇对手,以其最为高深莫测,忌惮最极。如今眼看诸葛亮已被自己捏于覆掌之中。曹cāo雄气一起,于高山之巅,兴致大发,纵声而道。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卧龙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慨然激愤的浩音震荡而起,曹cāo字字珠玑,妙不可言,诗中尽是藐视天命,yù要平定江山,统一天下之志。郭嘉、贾诩等谋士,听得无不称叹,其麾下个个兵士听到,亦无不斗志奋然,yù要趁此时尚且身强力壮,多立功绩,建功立业。
时年曹cāo已年近六旬,两鬓霜白,那被岁月雕刻的刚毅面孔,尽是迫人气势。这位男人,无论是乱国之贼亦好,治世人臣亦好,但他传奇般的一生,令人无法不心生惊叹,肃然起敬!!
曹cāo的歌声徐徐传来,数百荆州兵马听之,亦纷纷面sè动容,不禁将目光投向曹cāo,眼内纷纷涌起难以压制的敬佩之sè。潘凤默默地听着,忽然凤目睁开,心中喃喃而道。
“如此英雄,天下若由他统领,或许当真会迎来太平盛世。只可惜,即使是如此英雄,最终还是会泯灭于时间长河之中。”
潘凤仿佛颇有领悟,微微地叹了一声后,便又沉寂下来。而张飞却甚是不屑地撇嘴喝道。
“哼!曹老贼,你得意不了多久,迟早我张翼德必取你项上头颅!这汉室江山,最终只会落入我兄长刘玄德之手!!”
张飞雷公般的大嗓子一吼,可谓是大煞风景。夏侯惇在旁侧听得,气得浑身如同布火,虎目一瞪,面目狰狞,一手抓住腰间剑柄之上,脚步一踏,厉声吼道。
“你这不知好歹的莽汉,死到临头尚敢大言不惭。若是今rì那诸葛孔明不来,我便取了你项上这颗黑头!!”
张飞听言,咬牙切齿,好似一头暴怒的黑豹,就与夏侯惇死瞪起来。潘凤缓缓地睁开双眸,唤了一声三弟,示意张飞不可造次。张飞亦知时下局势,不容他放肆,又是冷哼一声,把头一转。此时曹仁亦走到夏侯惇身边,冷声劝道。
“元让何须理会这等莽汉,如今他等如同砧板鱼肉,生死皆在大王一念之间。你无需与其生气,权当是野狗在吠罢了。”
夏侯惇闻言,冷冷地瞟了一眼张飞,便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少顷,曹cāo吟诗作毕,静观一阵江上之景后,刚是转过身,便见贾诩急急赶来。贾诩脸上颇有几分急sè,向曹cāo秉道。
“大王据探子回报,诸葛孔明连rì在四周观望地势,想必其必在暗中思虑计策,大王不可不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