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少村民开小卖铺或者摆摊做生意,都能赚点钱。”
曾平说着顿了一下,“所以这周边几个村的村民,一方面对这小石坪企业带来的污染深恶痛绝,但另一方面,他们又跟这些企业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你说之前曾有村民们到市里闹过,是什么原因?”陈兴皱着眉头。
“总体原因还是污染,当时有几户老人因为得了癌症死亡,村民就认为是长期污染导致的,要向企业索赔,企业不答应,村民们就聚集起来到市里闹了,后来也就有报纸曝光了这里的污染,市里就要求督办。”曾平说道。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是吗。”陈兴看着旁边的九业造纸厂那些竖起的大烟囱已经排放着浓浓的废气,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是不了了之了,报纸不可能一直追踪报道,而且村民们说是很反感企业的污染吧,但他们还真没那个决心和企业彻底闹翻脸。”曾平说道,他对村民的那种心态再了解不过。
“从你说的话里就能得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我们要整治小石坪,也不能采取一刀切,要不然我们一厢情愿的以为我们是为了村民好,指不定村民们最后还不见得会领情。”陈兴笑道,随即又拧着眉头,“按说这些企业建成时都有建配套的环保设备,难道所有企业的环保设备都不达标吗?”
“那倒也不是,这不是有的企业看到其他家企业的环保设备不达标照样生产也没人来管,有些明明是环保设备完全达标的企业也就跟着学,停用环保设备,因为这样可以节省成本嘛,能省钱又没人管,企业干嘛不干?”曾平苦笑道。
“你们环保部门就不管吗?”陈兴看着曾平。
“市长,我们倒是想管呢,但是我们一来检查,那些环保设备不达标的,要么就装模作样的停业整顿,要么就继续生产,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而环保设备达标的,人一来检查,他们就开启环保设备,人一走,他们立马又关掉,就跟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们根本拿他们没办法,背景硬一点的,有的直接把我们的工作人员往外撵。”曾平无奈的笑笑。
陈兴和曾平包括秘书黄江华和司机李勇几人站在造纸厂侧后边的小石河边上指指点点时,却是没注意到工厂里有人在楼上注意到了他们,这时,从造纸厂里走出七八个保安,其中一人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跟其余几人说道,“最近头儿交代下来说要防止一些记者过来偷拍厂里排污的情况,但凡是碰到了,尽管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不敢再来折腾。”
“陈队,那几人看着像记者吗?没见到人家拿相机啊。”一个保安对着说话的男子道,男子是厂里的保安队长之一。
“哼哼,老子刚才从后边的小楼里盯了他们一会了,他们冲着咱们厂里指指点点的,瞧咱们后边那么大一个排污管,指不定人家早拿着什么秘密相机拍下下来了,现在连针孔摄像机都有,你懂什么。”为首男子抽着烟,哼哈着道,“再说这后边鸟不拉屎又发臭的地方,你平常有谁会吃饱了撑着绕到这后面来吗。”
“陈队,人家说记者可不好惹,咱们真动手打?”
“废话,你怕个球,咱们厂里的大老板背景硬着呢,咱们打几个记者算什么,指不定老板还高兴呢,他可是最烦记者了。”
陈兴几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站着说话,竟会祸从天降,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拎着警棍,远远走过来之后,突然就喝骂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拎着警棍冲了过来,见人就砸。
黄江华挨得最近,一下子就挨了一棍子,疼得直咧嘴,曾平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意外,吓得眼珠子一瞪,怒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市里的干部。”
“还市里的干部呢,打的就是你们。”那叫陈队的男子叫嚣着。
曾平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他还都没弄明白眼前这到底是突然怎么着了,这么嚣张的保安,他也还是头一次见到,顾不得别的,曾平喊着陈市长赶紧跑,生怕陈市长被打到,他们四个人两手空空的,可跟人家七八个拿着警棍的保安没法打,况且半老头子可是半点不懂得打架,除了李勇是武警出身,曾平琢磨着陈兴和黄江华跟他一样,都只有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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