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这么一修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容亦将晚餐拿上来,她才从自己面前的画中回过神来。
“怎么样了。”容亦俯下身,细细的看了一遍她面前的油画。
油画还好当时还未干,重新修补也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面前修补了一下午的姑娘,现在眼睛里全是血丝。
“几点了。”林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八点了,看你画的认真,没有打扰你。”容亦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恩。”林妍接过来喝了一小口,沉默了会说道:“可能晚上要借用一下这个画室。”
“不睡了?”容亦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伸手为她抚了抚深皱的眉头。
林妍点点头,看看手上沾染的颜料在手中瓷白的杯子上留了一个浅色的指纹。
“我看其他人都交了,不太好意思耗着。”林妍的声音有些低沉,她倚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那幅画出神。
“不着急的,陈微言那想交就交,不交也没关系,都是朋友,哪有那么多规矩。”
“那是我老板。”林妍看向容亦,只见他在灯光下嘴角噙着笑,眸光像细碎的宝石。
“那我呢?”他反问。
“我已经把商户退了,你现在充其量就是我未来的一个男朋友。”林妍放下杯子,躺在沙发上,她的腿放在容亦的腿上,笔直的腿纤细白皙。
“充其量?”
“恩。”林妍点点头,闭着眼眯了会。
“起来把饭吃了。”容亦将她的腿放下来,但是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由得停顿了会:“要不我们去楼下吃?”
“不用了,想眯一会,有点累。”林妍伸手拉住容亦的手,合上眼睛。
容亦垂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沙发上,拿了旁边的毯子给她盖上。
他拿出手机给陈微言发了条短信:过两天我要带林妍去趟慈湖,你画着急要吗?
陈微言此刻现在还在星河旋转餐厅,对面妆容清新的沈幼仪。他望着窗外有些发呆,手中的红酒只剩下最后一口,在灯光下泛着剔透的光。
沈幼仪听到震动声不动声色的向桌上的手机望了一眼,陈微言看过来,她忙转移眼光,安静的切着面前的牛排。
陈微言回了一句:不着急,谁敢催你的画。
沈幼仪见他放下了手机,低声问道:“容亦还在生我的气吗?”
陈微言抬眼看了看她,摇摇杯中的红酒:“幼仪,你的画还是我教你的,对吧。”
沈幼仪闻言点点头,目光转移到了窗外。
“是谁告诉你油画没干就能盖上的?”陈微言声色有些严厉,跟平日面对沈幼仪那一副耐心的样子大相径庭。
沈幼仪拿着叉子的手一顿,紧咬着嘴唇,小声回答:“我以为那副油画已经干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随后停顿下来,气恼的说道:“你来质问我吗?你以为是我故意的?”
陈微言定定的看着她,不置可否。沈幼仪的脸颊通红,将桌上的餐巾布一摔:“你们现在都偏向那个叫林妍的,你现在还来怀疑我!”
陈微言倒了杯酒,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道容亦是什么性子,闹了这么久,还不累吗?”
沈幼仪的身子一僵,哑然无措。是啊,容亦的性子是什么样子。看着人畜无害,温润儒雅。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那个人,骨子里冷得很。
她见过容亦温润翩翩的样子,也幻想着这个男人能像阳光一样照亮自己的人生。
可是那个男人看着那么温暖,明明感觉他能将光给每一个人,却没一个人得不到他再多一点的温暖。
她一直感觉容亦或者是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表面风度绅士,保持的距离适当而又让人不觉得太冷。
可是在那个女人身上,她却看到了另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不是他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只是他没遇到那个让他值得去更好的人。
一个来路不明,连房租都交不起的一个女人,大晚上雨夜刚好出现在容亦车前的女人。
那么轻易的就让容亦注视到了她,说这个女人没有目的,她都不信。
她一直感觉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爱容亦了,哪怕父亲让她为了家族联姻,她都拒绝的那么明确。
她一直幻想若不是当初容亦和自己父亲撕破脸,她现在已经和容亦结婚甚至还会有一个可爱孩子。
但是现在呢,她只希望容亦以后能带她离开这个一心为了联姻的家族。
窗外灯火通明,川流不息的霓虹车流交错,沈幼仪站在窗前,餐厅的人不时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她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拿起了包包走出了餐厅。
她启动了车子,踩了油门驶进川流的车流中。那个叫林妍的女人,查不到任何信息,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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