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下来踩在了一瘫软泥上顿时忍不住眉头一皱,把沾了泥巴的脚伸到旁边的草丛上去,擦了擦。
一边擦还一边嘀咕着,脏死了!
围绕在车辆旁边草丛里守候着的那些人不由得将枪口的方向调整了到一个角度,都要死了还嫌脏?
唐易恒擦完了皮鞋上的泥巴,借着车灯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觉得稍微满意了些才迈步了步伐,迈步走出几步时扬声开口,“你们家主子眼睛洁癖得恨不得杀个人都看不到一滴血,我要是被打成了一个筛子满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也要恶心死他,恩,正好,反正我也要死了,死之前还能恶心死他,这主意倒是不错的!”
冒雨隐藏在四周草丛里的人们都在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
这么恶毒!
唐易恒踩着一地的泥水漫步走了进去,在废弃的厂房内,他将手里的伞往旁边一扔,伸手拍了拍沾在自己风衣上的雨水珠子,踩着一地的碎瓦砾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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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唐大少果然为了那个孩子一个人去了郊区外的废弃工厂,一个随从都没带!”
坐在车里的苏景怀看着车场外的瓢泼大雨,喃喃地念了一句,“今天晚上可是个好日子,恩,先生不是说那个工厂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么?恩,葬在那里的人那该是有多大的福分啊?”
“是的,爷深谋远虑,二爷确实很适合那边!”下属沉笑着回应。
苏景怀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很有频率地敲了敲,压低了声音,“你查清楚了?老二的人是不是全在里面?”
“是的,爷,二少对唐易恒是恨之入骨,不仅在废弃工厂之外布置好了人手,就连工厂里的那些废弃角落里也安排了狙击手,可见二少并没有因为只来了一个唐易恒便有所放松,今天晚上,他是要定了唐大少的命了!”
“唐易恒若是能杀了二爷是最好的,万一,唐易恒若是死了,即便今天晚上二爷有幸逃过一劫,那么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唐家就那么一根独苗,他要是死了,北城的人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单手托腮的苏景怀斜着眼睛看着前方灰暗的黑霾,“怎么办?我今天晚上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想放过的,就连那个孩子!”
苏景怀松开了手,目光一深。
“他可有什么发现?”
下属摇摇头,“没有,在北城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一笔账,二爷恐怕也是要算在唐大少手里的!至于那个孩子,在老爷的送葬仪式上,唐大少可是承认那孩子是他唐家的种,二爷这么恨唐大少,如若不然也不会抓了那个孩子要挟唐大少了!”
苏景怀满意地点了点头。
“恩,还是死了最好!”
斩草当然是要除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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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把灯打上,我又不是你,属老鼠的,大晚上也也看得见!”唐易恒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啪’,灯亮了,一只大型的聚光灯使得整个废弃的广场都亮起来,而唐易恒也看到了坐在那边轮椅上,脸都没有抬,面前摆着一盘围棋,自顾自下棋的男人。
恩,闭着眼睛也能下棋!
唐易恒走过去,瞥见还好,棋盘这边还有一根凳子可以坐,索性往凳子上一坐,摩拳擦掌,捡起棋子开始下棋。
“来杯茶谢谢!”
轮椅身后站着的人脸色微怔,见主子没有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去端茶了。
“怎么都不问你儿子,你不怕我已经把你儿子给杀了?”轮椅上的男人,抬手放下一颗棋子,在唐易恒摆棋子的地方一摁住,唐易恒握棋子的手正好还没有收回去,两个男人的手指分别摁在了相邻靠近着的一白一黑的棋子上,抬脸时目光一对。
唐易恒也没有松手,抬眸勾唇扯了一下唇角,笑,“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你杀我儿子就等于杀你自己的儿子,我痛了,你会比我更痛!”
摁在黑棋上的手指一顿,苏景今的眼睛眯了眯,凝视良久之后,将执着黑棋的手往后一退,缓声开口,“君子不夺人所好!”
唐易恒眉梢动了动,看,越不是东西的人说到这个‘君子’那是特么的特别的振振有词地像个君子!
唐易恒的白棋往前一靠,含笑的眸子闪了闪,“不用你夺,我送给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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