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令长史来,跟着他那么久,为了他还丢了一只胳膊的令长史都随时能杀,自己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就有些心灰意冷,也不再劝了,再劝,恐怕王爷还要把他当成韩正清和韩阳的同党,连他也要杀了,他还想留着这条命呢。
只是再也不想帮恭王做事了,帮他做事,都要提着一颗脑袋的。这种人不往大局上想,不为大局考虑,想一出是一出,永远不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
他叹了口气,冲恭王行了个礼,试探着说要退下去,恭王毫不犹豫的就挥了手让他走,末了还交代他让韩止进来。
他出门去,正好碰见拾级而上的、一身青衣形容俊俏却又无端显得阴沉沉的韩止,挪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跟他擦肩而过。
等转过了回廊,出了月洞门,就看见邹言征捧着一摞书信进门,冲他摇了摇头。
邹言征挑了挑眉:“外头还等着信呢,王爷这到底是见啊,还是不见啊?”
“不见。”长史一肚子的火气和一肚子的晦气,摆了摆手:“别去碰这个钉子了,还不如先去跟陈副将说一声,让他快走吧,迟一些,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说什么呢?”邹言征只觉得他是在说笑话,不由笑了一声:“还走不了?哪有那么严重,我去见见王爷。”
长史看着他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一声,垂下头只管走自己的路。
反正他也管不了,不如不管。
邹言征没想到长史料事如神,才进门就听见恭王愤怒异常的朝韩止吩咐:“还说什么信使不信使,他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撤兵?!我为什么不撤兵?我就得撤兵,我要是不撤兵,我拿着我的人我的兵去给他做嫁衣?!他想的倒是美!这个真小人!”
邹言征手里的书信都快抱不住了,看一眼韩止,只觉得冷汗涔涔,韩正清固然是真小人,可眼前这个却得了韩正清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眼前这个人才真的是伪君子呢,小人中的小人。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韩家父子的本事,他算是领略的差不多了,这两个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现在韩止摆明了是想破坏恭王和韩正清的关系,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
何况他本来就是韩正清的儿子,他牌面上又是早已经死去的人,他说什么都比韩正清更有可信度----谁让韩阳这个家伙吃里爬外背叛了恭王,早就已经替韩正清在恭王心里种下了一点疑心呢?现在这点疑心经过韩止的浇灌,已经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收不了场了。
恭王冷哼一声,看也没看进来的邹言征,立即吩咐下去:“去,把那个耀武扬威的陈副将给我砍了!韩正清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本王就让他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