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没有蠢人,尤其是在东宫竟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衣卫的情况下,更是没人察觉不出来情形不对。
此刻别说那些毫无准备的如陈老夫人等人,就连早先已经预先料到了这番景况的镇南王妃也吓得有些腿软。
原先被死命捂着的消息如今似乎毫无隐瞒似地要叫他们知晓似地,她们都嗅到了不详的味道,忍不住隐隐不安起来。
荣贤太后并皇后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急匆匆的进了太子寝宫,众人不敢迟疑,举步随着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个女人,迈进这个如今冷清得有些过分的宫殿。
太子寝殿外头都守着四个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满屋药香飘散,混着这叫人害怕的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将院子里的花都染得蔫蔫的。
荣贤太后长长的裙摆拖过门槛,几步就奔进了太子寝宫,脸色难看的指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太子问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太医喝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到了如此地步!”
太子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太子妃眼眶红红的行过礼问过安在一旁咬着唇啜泣。
太医们缩成一团排山倒海似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要你们有何用?!”荣贤太后克制不住的发怒:“今日若是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哀家就让皇帝将你们全都砍了!”
她背对着皇后,因此没瞧见皇后低头抚摸太子头发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一群命妇缩在角落里恨不得从未出现过,各自攥紧了身边女孩儿们的手,生怕她们发出一丁点声响。
“回.....回太后......”一个面皮白净、蓄着一把好胡须的精瘦太医惶然出列:“非是臣等无用......实是太子这病,这病不是病,倒似是中毒啊!”
镇南王妃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本能的将云岫的手握在手里,紧张得瑟瑟发抖。
陈老夫人更是猛然瞪大眼睛-----这事儿圣上皇后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不然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衣卫怎么说?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闹出来?为什么又是太后来说?她揣着满心的疑问,心跳如擂鼓,暗暗捏了捏陈明玉的手心,示意她不许轻举妄动。
她隐隐觉得好似被扯进了一张大网,却不知这网究竟是来网的哪条鱼,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却露出不合乎常理的精光,忽而抬眼看了一眼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却镇定如往昔,她垂着眼睛攥着宋楚宜的手跟任何一个命妇一样,并没表现出一点特别之处。
太后满眼阴鸷的往全场扫了一眼,笑意陡然收敛:“中毒?!这宫中哪里来的毒?!你们之前为何不说?!”
她转头看着皇后,厉声喝问:“皇后,你管着这个后宫,竟然连你儿子的东宫都管不好?太子在东宫被人下毒,传扬出去恐怕要被天下人耻笑!瞧这外头架势,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太子不是生病是中毒,居然还瞒着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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