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划着袖子往回走了。
刘大爷怕刘青一直跟在他们男人这儿,传出去怕被人说闲话,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对刘青道:“青青,你去一趟堂里,看看你娘那儿要不要帮忙。”
刘青心里明白,一大早她娘,王氏她们还有村里的几十个妇人,就忙活起来准备酒宴,现在都过去一两个时辰了,该忙的差不多也忙完了,刘大爷不过是找个由头让她走罢了。
顺利脱了身,刘青还得回三姑六婆聚集的地方,平日空荡荡的堂里此刻已经摆上了桌凳,女人们坐在一块聊天,刘青远远的就听见这儿的说话声和笑闹声,但没想到,她刚走进来,手就被人抓住了,妇人一个劲的感谢她:“青青啊,上回在省城,多亏了你煮的东西,你方大哥身子才好过来,没落下病根,婶子真要好好感谢你呢!”
刘青抬头一看,抓着她说个不停的人原来是陈氏,方柳也站在陈氏身后朝她眨眼睛,刘青忙笑道:“方婶见外了,方大哥跟哥哥是好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青青说得是,方家侄媳妇不必如此。”蒋氏笑眯眯的附和着刘青的话。
从省府回来的时候,蒋氏就听老头子他们说了这事。她当时是有些心疼这银耳的,她可听四媳妇说过了,外边把银耳当药似的,称起来都是算一克多少钱,可金贵了,他们家碰上了有能耐的亲家,不花钱帮他们寻回这好东西,青青这丫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说送人就送人,老头子他们也没个分寸。
不过现在,蒋氏那一点心疼,彻底烟消云散了,因为她知道了方永顺也考中了秀才,刚刚方家人跟着她女婿一家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对他们家千恩万谢,态度十分的诚恳,蒋氏便也觉得没帮错人。
陈氏以前对刘青热情,只是基于她是刘延宁的妹妹,顺道关注罢了,她本人同刘青不熟,自然也没有喜爱或者不喜爱的情绪,不过经过这一回,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姑娘,于是拉着刘青夸得天花乱坠:“青青真是心地善良啊,长得又水灵,又有一颗菩萨心肠……”
三姑六婆说话自来直白,陈氏也刚好跨入三姑六婆的行列,把刘青夸得跟什么似的,蒋氏她们笑得满脸皱褶都出来了,刘青还真有些不习惯,忙笑道:“方婶可别这么说,小柳比我厉害多了,干活还麻利呢。”
提到自己女儿,陈氏倒是被转移了些注意力,谦虚道:“她比你还大呢,也该懂事了。”
趁着陈氏没有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刘青忙又笑道:“不过方婶,我听哥哥说方大哥也考中秀才了,你们家今儿不摆酒席吗?”
说到这个,陈氏也笑道:“看我,都差点忘了正事。你方大哥要摆酒席的,不过我们想邀请你们家过去喝酒,便错开了日子,后日再办,大娘到时候可要来啊。”
人家为了请他们去喝酒,特意推迟了日子,简直太诚心诚意了,蒋氏笑容也更灿烂了些,连连点头:“肯定的,就算我们不去,延宁也一定要去,两孩子同窗多年,交情好,缘分也好,这一起去省府考试的,都考中了秀才,最好明年还一起去考举人。”
陈氏连连点头,对刘家人的感观更好了。
刘青趁她们聊得热切,拉了方柳到一旁去说话,也籍此躲开了三姑六婆的包围。
很快就到午饭时间了,酒宴正式开始,这儿分了两块区,一边是男人们坐的,一边是女人,泾渭分明,热闹非常。
李氏她们上完菜,也都上桌吃饭了,坐的当然是跟刘青她们一桌,陈氏因为她儿子是秀才,身份不一样,也被蒋氏安排在了主桌这里。
陈氏在这儿就跟李氏认识,毕竟是在李氏那儿吃过饭的,两个人又都是秀才的娘,跟旁的妇人不一样,也更有共同语言,陈氏一见李氏过来,便把她拉到自己旁边,之前同蒋氏和刘青说的话,又同李氏说了一遍。
李氏眼神闪了闪,心想方家的人比她相像的还好相处些,又知恩图报,陈氏现在满心眼里都是对她女儿的喜爱,这要是他们成了亲家,想必也不会苛责她女儿。
怀着这种不可说的心思,李氏对陈氏的态度也热情起来,从上桌到下桌,两人聊得都没停歇。
热热闹闹的酒席结束,李氏她们这回没急着回去收拾残局,作为主家人,送客也很讲究,一定要热情有礼,不能待满了任何一批客人。
来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蒋氏勉强招待得过来,离席的时候都是一起走的,所以要增加人手。
李氏把陈氏母女送上牛车,陈氏还拉着她不停的叮嘱道:“后日我们家办酒席,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放心罢,肯定过去。”
刘青没跟着蒋氏她们行动,刘大爷觉得她这个孙女很招江先生这样的喜爱,在送这一行人的时候,便把刘青喊了过去,虽然刘青只站在他们身后当壁花。
刘延宁亲自把先生们都扶上了马车,江景行和曹声扬才上去。
上去之前江景行还拍了拍刘延宁的肩,笑道:“早些回去,我们在书院等你。”
刘延宁拱了拱手,道:“再会。”
只是车还没动,车帘忽然被人掀开,江远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露出来,直勾勾看着刘延宁,道:“下月回书院,别迟到了。”
刘延宁愣了一下,恭敬的拱手,目送了马车离开,心里还一阵疑惑,江先生虽然才华横溢,很受学生们敬仰,但因为只是临时授课,他江先生自己都说不知道在书院待多久,也许随时会走,对他们除了课堂授课,其余时候都十分冷淡,并不大管学生的事。
这几回江先生到访,就已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现在还叮嘱他回书院,江先生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