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一双凤目瞪的滚圆,炯炯有神的,琼鼻下一张花瓣似的嫣红的唇也讶异的微微张开,白皙的脸蛋儿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整个人变成一尊漂亮的瓷娃娃。一对小巧的红宝耳坠吊在圆润的耳垂上,美目流转间,红宝的光彩也熠熠生辉,衬的整个人,说不尽的娇憨可爱。
宝珠撑着脑袋看涟漪,不经意也被闪了一下眼。随手拿起一颗樱桃,笑道:“做什么这么大的反映?”
涟漪道:“你爹娘要给你说亲事啦?”
宝珠圆润的瞬脸上带了微微的愁绪:“可不是嘛!要把我说给表哥,我那表哥,你是没见过,长得像个熊似的!”
“你呀,”涟漪点点她的额头“嘴上没个把门的。”
宝珠皱着鼻子扮鬼脸:“就是像熊嘛!还是头黑熊,还不许人说?我才不要嫁个熊!”
涟漪失笑,看着宝珠,这个小姑娘向来不爱钗啊粉的,却架不住自家娘亲跟在屁股后头打扮,无奈只得在头上戴了一支小小的凤钗,这钗虽然小巧,却是五脏俱全,钗的尾端分了三股出去,中间两个凤翅,风口衔着一串三股的流苏,米粒儿大小的珠子攒成,下面缀着大红色的滴珠,十分的精致好看。
涟漪看着她,还真是个小姑娘,平时都想做个姐姐样儿护着自己,自己也只当她大了,到了该许人的年纪还什么都敢说,这又哪里有一点大姑娘的样子,再看她穿着大红五彩撒花缎面对襟褙子,当真像个福娃娃,“你呀,竟混说。嫁呀娶呀的,哪里能挂在嘴边上。”
“作甚么不能说?我娘说啦,姑娘大了就是要嫁人的。”
“噗!”涟漪失笑,点点她的头,“待你何时真个不敢说这些了,才真个儿是大姑娘了呢。”
两个小姑娘在亭子里凑在一起说话,池子里开得一池娇艳的荷花,正是下午,阳光都变成金黄色,半池瑟瑟半池红。叶梓娘身边的大丫头春露捧了个大大的方形食盒走进来,笑道:“姑娘,这是清河王府送来的荔枝,各房都分了,夫人叫我拿来,给姑娘们吃。”
秋彤接过来,涟漪打开盖子,就见着一个个的竹筒码成一排排摆在食盒里。
宝珠拆了一个,冲着涟漪挑眉挤眼:“这烧钱的玩儿,还真是舍得。”
春露笑着回话:“听送荔枝来的小厮说,福建才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快马。”
竹筒两头都封着蜡,宝珠细细的将蜡都扣掉了,将荔枝倒出来,八成以上的果子竟都是好的。她如今倒是真的信了那句“不知换了多少匹快马”了。
宝珠剥开一颗荔枝,开口道:“荔枝若离本枝,—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日五日色香味尽去矣,我如今吃这个,味道倒还很好,可见送荔枝人之心呐!”
涟漪不禁脸红,心知宝珠一向是有啥说啥的,也不羞恼,只是她人本就生的瓷娃娃似的白白净净,脸上稍有红云也十分明显,整张脸都变作天上晚霞。
荔枝上火,不能多吃,虽是新鲜玩儿,两人吃了几颗也便不吃了。
纪小白迈着大长腿跳过来,见了宝珠是熟人也不怕她,低头嗅嗅桌子上的荔枝壳儿,宝珠捏它柔软的小爪子,纪小白“喵”的一声跳起来,扑到涟漪怀里,“喵呜”一声,细细的打起盹儿来,睡的熟了,整个身子都翻过来,露出白白软软的粉红肚皮,一起一伏。
纪缺缺也摇头晃脑的找过来,嗅嗅地上的荔枝壳儿,嘎嘣嘎嘣嚼碎了。看着涟漪抱小白,又吃醋,扬起脑袋“嗷唔……嗷唔……”要抱抱,两只前爪扒在涟漪的绣鞋上,一只小爪子还一下一下拍涟漪的腿。
宝珠把它抱起来,奇了:“你家这一个个的,都是成精了。”
小白耳力一向的好,纪缺缺一来,它就醒了,舔舔爪子,伸个懒腰,整个猫身伸出二尺长,冲着纪缺缺“喵呜”一叫。
纪缺缺“汪汪”两声,附和小白。涟漪摸摸它的小脑袋:“你呀,都叫小白带坏了,刚来的时候多乖呀,现在还敢下水捞鱼了。”又装模作样的吓唬它:“再不听话,把你还给你前主子去。”
夕阳西下,炊烟升起,过一起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涟漪方将她送出了门。
转身回了院子,天色完全暗下来,屋内静悄悄的,能听见纪缺缺和纪小白的呼噜声,涟漪悄声不如室内,纪缺缺睡的四仰八叉的,枕着纪小白的尾巴吧嗒嘴。
涟漪换了浅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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