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日头也才抄写了三十章。便去交代了。
“老奴说一不二,小姐还是抄完一百遍的好。”嬷嬷收了那三十章字,又道:“还有七十遍。”
“小姐想必肚子还不饿。”
童芮气的跳脚,“嬷嬷是与我作对不成!”
那嬷嬷淡淡扫她一眼,“出言不逊,再加十遍。”
“你,你故意的!”
“二十遍。”
“我,我要去找爹爹。赶你出府!”
“三十遍。”嬷嬷淡淡听完,侧脸道:“老奴是老夫人请来教导小姐规矩。小姐不必生气,老奴对事不对人。若是有哪里叫小姐心里不痛快,且莫要放在心上,还有一百遍小姐抄完才能用膳,还请小姐自个斟酌。”
童芮气的一张明媚的小脸涨的通红,额头上也渗出点点的汗渍,嬷嬷一脸严肃,却不见丝毫的软话。
童瑶却是完成了嬷嬷交代的东西,这边日头越发的大了起来。
“小姐且回去用膳,下午再来。”
童瑶给嬷嬷行礼,抬头看了一眼那侧讪讪站着的童芮,淡淡一扫,脸色不变,转身便离去了,童芮又是一阵气急攻心,连着暗暗剁了好几下脚。
童芮当晚便又去见了童老爷,不出所料的,话还未说完,童老爷接二连三的训斥便砸下来,登时给童芮说懵了。
当晚,童芮除却教养嬷嬷罚抄的一百遍书,童老爷又罚抄了五十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知晓自个究竟是如何回到房内的。
童瑶那边听了不少信儿,什么二小姐房内这几日****传来哭声云云……
秦妤觉得真真假假的,却也当玩笑听了。不过事实上却是,隔了没有几日,童芮在教养嬷嬷那里的确变乖了许多。
“抄完了,你们也早些睡。”童瑶这几日写字越发的娴熟,犯错也少了许多,膝盖和小腿也不似前段日子那般疼痛,因而罚抄也少了许多。
秦妤端了夜宵进去,猪油汤圆,一口一个的那种,芝麻馅儿,又甜又香,一口下去嘴里满是芝麻的香甜。
却也没弄太多,夜里用多了积食,不过这段日子童瑶习惯了晚睡,午膳之后一般会再休息一会儿,所以也就没那么困。
……
“姚兄,对不住……”童庆之自然也是知晓童府做的什么事,童老爷做的什么事儿,这几日从国子监回府的时候便被人在半路拦下了。
一脸的尴尬,童庆之看着对方明显憔悴了许多得的脸,纵使有再多的措辞此刻竟然也说不出话了。
“童少爷。”姚谦脸色苍白一片,面色不愉的看着他,想了想,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道:“不可能了么。”
这话听者自然也是不好受的,讪讪的看着对方,又移开了视线。
因着姚府出的事情,这几日不论是各个府邸之间,还是朝堂之上,只能说是世间凉薄了,姚谦也不再来国子监上学,到这种地步了,即便是姚谦来了国子监,那便也是落个众人冷落冷眼的下场罢了。
姚谦淡淡笑了笑,也不去看一脸尴尬的童庆之,转身离去。
“少爷。”
姚谦打了打手,摇摇头,脸色越发的沉,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件事,远远却还没有结束。
姚谦眯了眯眼,脸上忽而露出一阵渗人的笑容。
猜猜他千百般从别处那里打听到了些什么。
纵然是姚府落到如今的地步,那么他也只以为是当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姚老爷做的事情他知晓之后,也是心中一片阴冷,脑子也登时崩溃。
可是……
捎来的信中,那人却还提了一句……
折子被转交与王大人、刘大人、童大人……
触目惊心。
童大人……童大人……
当时他看到这几个字心就凉了半截,人也站不住了。
信中所说的童大人,不会是如他所想那般……
想来想去,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的汗珠,整个人犹如在池水中浸泡捞出。
他们姚府与童府交情这般好,莫非……
不会,不会。
姚谦又起身,将那封书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次,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却终究是转变为了怀疑。
事情追述之前——
先是童瑶。
当初童大夫人与母亲说所的便是要与童家的嫡女定亲,虽说众所周知如今童府的嫡母并非是童瑶的亲母,只是却也是个人人道贤惠的。
只是画风一转,不知为何,童瑶本人次次见了他不是面若冷霜,就是格外冷淡。
若是童老爷和童夫人皆为同意这门亲事,那么童瑶也没得理由反对此事。
只是……
当时,他对于事情中总是很疑惑的地方,在那一刻终是无比清晰,一些原本想不通的事情,此刻也是终于想通了。
童瑶,是否早就知晓,童老爷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因而才会对他这般冷淡。
童夫人次次与他和童瑶制造的那些偶遇,便是再蠢笨的人也能瞧出其中的怪异来。
想到这,当时的姚谦已是一身得了冷汗,他费尽了心机,找了人要来了不少的东西。
之后,他独自深思了一夜,便将那封信给烧了。
人,却只是越发的沉重了。
此刻,姚谦忽而扬唇淡淡一笑,在旁观者看来,却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
童瑶终是要嫁人的,只是嫡母被禁足,这着实是不光彩的事情了,因而,在岳阳侯府的人来迎亲之前,童夫人终是被得以放出来了。
只是整个人却都是瘦了好大一圈儿。
人一出来,童芮便抱着母亲哭了个不停。
自然了,童瑶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许久不见童夫人,自然还是要去请安才是。
童嫣前段日子犯了事情自然也是被禁足中,这好久的日子不见童瑶,心里却免不了还是不痛快的紧。
只是童瑶一个冷眼看过来,童嫣登时便垂下了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