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礼数之后,罗贵人抹着眼泪说:“刚才左昭仪在永福宫被皇后娘娘无缘无故的当众杖责了,臣妾们惶恐不安,也不敢多话,害怕得罪皇后娘娘。如今左昭仪回到了沐芙宫,臣妾们便过来探望了,真是巧,陛下如今也在沐芙宫探望左昭仪。”
元宏“嗯”了一声。
崔才人也假惺惺抹着眼泪说:“皇后娘娘打得还真狠!左昭仪,你还疼不疼?”
冯妙莲没说话,只一个劲地用帕子擦眼泪,眼泪越擦越多,一副无比委曲,楚楚可怜的样子。
小喜儿在旁边回答:“哪能不疼呢?主子路都不能走了,还是紫荆姐背回来的。主子还真是苦,原本以为回到宫中了,有陛下疼爱,也是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就是因为陛下对主子的疼爱,才引来皇后娘娘的不满,”她红着眼眶,声音哽咽了起来:“主子,你怎么这么苦啊?”
正说着,冯清到了。
她刚刚进门来,就看到冯妙莲挺直了腰板,趾高气扬地侧着身子坐了在元宏身边——之所以侧着身子,是因为刚刚被杖责,屁股疼,无法正坐。
冯清脸上一僵,眼里闪着不安。
她再笨,也明白过来,是冯妙莲告状了。冯清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对元宏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元宏沉下脸来,目光如炬,很嫌恶的盯着冯清看。他稍稍的蹙眉,脸色阴沉,一双眸子冷若冰霜起来,那凉森森的寒意,比刺骨的寒冬更是冷上三分,他问:“左昭仪到底犯什么错?你凭什么杖责她?”
冯清低声说:“回陛下,左昭仪辱骂臣妾。”
元宏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昭仪怎么辱骂你?”
冯清一阵语塞:“这个……这个——”
冯妙莲当时这样辱骂她:“……我也知道你怨恨我,因为陛下喜欢我,不喜欢你,自从我进宫后,陛下从来没到过你宫中!可是皇后娘娘,你也不能公报私仇哇,老看我不顺眼,有事没事端着皇后的架子来压我,存心的为难我,皇后娘娘,你可是堂堂的六宫之主,心眼怎么如何这样小?……你是哪门子的皇后?哪有当皇后的,陛下不管不问?别说到你宫中去,就是看你一眼,也不愿意!我呸!皇后娘娘个鸟,挂羊头卖狗肉,占着茅坑不拉屎,有名无实。”
冯妙莲说的这些话,虽然粗俗且充满淑女不宜,但,基本上是事实,并没有造谣惑众。
冯清当时沉不住气,是因为冯妙莲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在众嫔妃跟前颜面扫地,才忍无可忍出手。
冯清的语塞,落到元宏眼中,便是心虚的表现。冯妙莲斜着眼睛望向她,嘴角溅出嘲弄的笑。
冯清更加焦急,憋了个满脸通红:“这个,这个……”
元宏微微抿唇,眸底一片冰寒,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满是怒形于色,他厉声:“你堂堂一个皇后,六宫之主,竟然小肚鸡肠,仗势欺人,连朕喜欢的女人也容不下!今日,朕也不能容你!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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