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女子是冯妙莲,男人是元宏。
那是冯妙莲刚刚册封为左昭仪,元宏画的,当时他还白白骗了她两个吻,却没有把画给她,不想,元宏挂在品书阁里了。
冯妙莲瞪着那幅画,忽然就发起狠来,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前去,一把的把画扯了下来。就随手撕了。
她完完全全失去理智,仿佛疯子那样,狠命地扯那画。那画,不是普通的纸,而是绢帛做成的,厚密,不容易撕,但冯妙莲还是呲牙咧嘴的,撕成了好几条,随后扔了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好几脚。
未了冯妙莲还不解恨。
反正,犯君之事做了,要杀要剐悉听元宏的便了,犯君之事做了一件,跟做二件甚至三件也没什么区别,不做白不做对不?这样一想,冯妙莲就冲动地抬起了身边的椅子,高高地抬了起来,狠力地往对面的一个青花瓷金鱼缸砸去。
金鱼缸轰然爆裂,有水流了出来。有的金鱼运气好,残留在半壁缸中,惊魂未定地窜来窜去,运气不好的金鱼则随着水流到了地面上,绝望地在地上蹦了几蹦,然后渐渐的不动弹了。
元澄,元勰,元详,三人目瞪口呆,睁大眼睛望向冯妙莲。
只见冯妙莲黑了一张脸,瞪了元宏一眼,便要往门外冲去。跑了两步,停了下来。想了想,便朝元宏冲了过去,然后站在他跟前。
此时元宏站了起来,身子懒洋洋的依在旁边的书架上,交加双臂,脸上似笑非笑地望向冯妙莲,竟然看得兴致勃勃。
冯妙莲问:“陛下,是不是很有趣?”
元宏答:“有趣。”
冯妙莲又再问:“是不是很好玩?”
元宏又再答:“好玩。”
冯妙莲再再问:“那要不要更有趣更好玩的?”
元宏再再答:“要。”
冯妙莲瞪了他,咬住嘴唇,紧紧地咬住,因为咬得太用力,嘴唇透出了血,她感觉到她的嘴里,顿时有了腥腥甜甜的味道。这腥甜的味道,让冯妙莲忽然间的,就有了一种嗜血的冲动。
冯妙莲不管了。
是,她什么也不管了。
她的心无法抑止地痛,就像是披上了荆棘,满身满心的刺痛。她无法控制自己。怎么控制?她万念俱灰,只有一种绝望至死的悲凉。
罗愁绔恨,化为乌有。
一切都成空了。
冯妙莲用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外加视死如归的表情,用了吃奶的力气,身子猛烈地撞了元宏一下。元宏被冯妙莲突如其来一撞,顿时站不稳,身子一个摇晃,急忙扶了旁边的书架,才没有被摔倒。
冯妙莲趁了元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再伸脚,狠狠地用力地跺了他一脚:“陛下,这便是更有趣,更好玩的!”说完后,她便以了电光石火般的速度,逃之夭夭那样的冲出了品书阁。
元宏捧了脚,顿时疼得直呲牙咧嘴的。
元澄元勰元详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元宏是皇帝,堂堂的一国之君,众人眼中,聪明睿智,杀伐决断,此刻却是如此的狼狈。元澄元勰元详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想笑,又不敢,直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好不辛苦。
元宏很无奈,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想笑就笑呗,这样憋着,也不怕憋出内伤来?”元澄元勰元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个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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