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如万箭穿心,冲了上前:“妙莲——”
冯妙莲听到拓跋宏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到拓跋宏,她努力挣扎要从床上爬起来,拓跋宏按了她:“妙莲,不要起来你,你身子弱。”
冯妙莲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眼睛就红了。
她感到委曲——这委曲不是装的,是真的很委曲。换了是谁,谁都会感委曲,冯清进宫比她迟,年龄比她小,凭什么这样惩罚她?因为冯清是皇后,而她是小妾?所以她随意受冯清的欺负?
拓跋宏抱了她,轻轻的拍了她的背:“妙莲,不怕,有我在呢。”
冯妙莲“哇”的一声哭了。
这一哭,更令拓跋宏心疼的。更更令拓跋宏心疼的,是小喜儿说的那些话。
小喜儿说:“主子昏迷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方太医的医术高明,恐怕……”小喜儿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她抹着眼泪说:“方太医说,主子能够醒过来,这是不幸之中的不幸……奴婢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主子受到这样大的惊吓,主子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但只要闭上眼睛,就不停作恶梦。奴婢听到主子在梦中哭着说:不要,不要让我做板著!不要啊!奴婢还听到主子哭着说:皇后娘娘不要杀我!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呀……”
冯妙莲躺上床上,声音虚弱:“小喜儿不要说了,梦里的事,当不了真。皇后娘娘心地善良,为人温柔可亲,她怎么会杀我?”
小喜儿继续抹眼泪:“可是皇后娘娘让主子做受板著惩罚,太……太过分了。难道皇后娘娘不知道,这惩罚会让人呕吐成疾,然后毙命的么?如果主子有什么事儿,奴婢也……也不想活了。”
冯妙莲摇头:“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她惩罚我,是因为我也有错,那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小喜儿说:“明明是高贵人教唆她的宫女欺负主子,可皇后娘娘却偏袒高贵人,只让高贵人受禁足的惩罚。主子没做错什么,但皇后娘娘却让主子却令受板著惩罚,皇后娘娘根本……根本就是对主子不满,看到陛下宠爱主子,对主子怀恨在心,看到陛下不在金庸城了,趁机公报私仇。”
冯妙莲阻止她:“小喜儿,别这样说,皇后娘娘她……她不是这样的人。小喜儿,别说了。”
小喜儿哭着说:“主子,你就是太软弱了,皇后娘娘这样对你,你还为她说好话。别人是敢怒不敢言,可主子你,连怒也不敢怒。”
冯妙莲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软弱……这些年来,我受了这么苦,好不容易回到了陛下身边,我……我不想再因什么事而被迫再离开陛下了。有一句话说得好:忍一忍风来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事,也不必太较真。”
冯妙莲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会演戏。
她总伪装伪装自己是不是?
毕竟女人在男人跟前,不能太过强悍,也不能够心胸狭窄,斤斤计较,得装装娇弱,温柔,贤惠,善良,大度,这样才讨男人喜欢——哪怕,面对着深受着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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