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问陈文昭:“这马,叫什么名字?”
陈文昭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褐色的肤色,有一张线条冷硬轮廓清晰的脸庞,身材高大,眉如远山,目似朗星,俊美刚毅,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之中又不失书卷气息。
他落落大方,不亢不卑地回答:“回大冯贵人,这马叫小白驹。”
冯妙莲说:“小白驹?好名字。”她瞧瞧马,又再瞧瞧陈文昭,笑着说:“见人如见马,见马如见人,人马合一。”
陈文昭说:“谢大冯贵人夸奖。”
冯妙莲问:“可不可以给我溜一下?”
陈文昭说:“可以。”
冯妙莲嘻嘻一笑,当下便翻过身子,“嗖”的跃上马背,接着大叫“驾”。白马仰起头来,嘶鸣一声长鸣,便撒腿跑了起来。冯妙莲骑在马背上,抓紧了马缰,洋洋洒洒,从容不迫。
拓跋澄站在不远处,一脸的惊诧。
看来,冯妙莲没有说大话,她还真的会骑马,跟七年前的她完全不同了。
冯妙莲把马缰拉了拉,示意白马放慢脚步,于是白马乖乖地放慢脚步。冯妙莲又再把马缰拉了拉,让白马从拓跋澄身边走过去。
到了拓跋澄身边的时候,冯妙莲朝他做个鬼脸,还玩了一个花样,那就是搞一个旋转的,比较高难度的动作。再接着,冯妙莲便是朝拓跋澄扬起了下巴,用了很得意忘形的神态,意思是说:怎么样,我是帼国不让须眉吧?
拓跋澄脸上惊诧的表情,好像又多了别的一点东西。
冯妙莲意犹未尽,一扫眼,看到剧鹏站在一棵大树底下,远远地朝她看过来。于是冯妙莲又再“驾”的一声,让马跑到剧鹏身边停下来,她居高临下望着他,笑嘻嘻地问:“剧鹏中常侍,我的马术还可以吧?”
剧鹏只得说:“大冯贵人的马术很好。”
翌日,冯妙莲骑了陈文昭的白马。
陈文昭没马骑,只得去跟小喜儿紫荆一起坐马车。还好陈文昭是正人君子,虽然跟两美女同车,却是目不斜视,礼数有加。
坐马车不但被颠来颠去,把屁股颠得都要开花,还闷得很,一路上也没什么风光可言,除了山,便是树,再然后便是尘土飞扬。
但骑马不同,骑马好玩。在蔚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之下,马蹄轻,马蹄疾的,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腾云架雾似,整颗心就像放出笼中的小鸟,又像自由奔跑的风。
冯妙莲觉得很爽,很惬意。
冯妙莲是最后一天,快到洛阳的时候,才出的事。
那白马,不懂为什么,本来冯妙莲跟它的交情都不错了,骑几天都没事了。那天白马突然发了脾气,跑了大半天后,便站着不动了,大概是累——其实谁不累?连续走了十来天的路,她也累,不过她硬撑着,不给别人小看了去。
结果冯妙莲火了,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它一下。
谁知白马的脾气比她的脾气还要大,仰天一阵嘶叫,突然就跳了一丈多高,未了还意犹未尽,居然还双腿竖立起来,身子一抖。冯妙莲抓不稳马缰,“啊”的一声大叫,身子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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