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水位突然向上一涨,他不用扭头去看,也知道张东胜张行长进了热水池了。
张东胜五十多岁,体态臃肿,尤其是肚子,出奇的大,如果站直了,张东胜肯定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儿,梅天曾多次恶趣味的想象这个家伙在和女人办那事儿的时候会有多麻烦,那一定会比关二哥还郁闷吧?关二哥只需要把胡子撩在手中,一手托着胡子,一手把着女生的背,就可以提枪上马了,这位要用双手托着肚子才行,那不但会颇耗体力,而且身体会难以保持平衡,于是做到关键之时,双腿一抖,身体一歪,重重的砸在女生的身上,呜呼哀哉。
“咦?张行长?”梅天露出惊讶的表情。
张东胜比他更惊讶,俺光着屁股都能被粉丝认出来?“哦,你是?”
“呵呵,张行长贵人多忘事啊,我爸是杨大海,”梅天笑着道。
张东胜有些迷糊,杨大海是谁啊?但也不好意思直说,只好吭吭嗤嗤的哦了两声。
“上次那六百万的贷款多亏您了,那个党行长真是不是东西,我贷六百万,他跟我要三十万的回扣,本来钱都准备好了,那老东西改主意了,******居然看上我妹妹了,要带我妹妹出去旅游,真他妈操/蛋。”梅天有了这段时间的特工生涯,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学什么人像什么人了。
一听梅天提到副行长党建伟,张东胜的眉头不觉间跳了跳,不过转念一想,还是问了一句,“六百万的贷款?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这么大数目的贷款,我不可能不记得啊。”
“嗨,都怪我嘴笨,我爸总说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这说话也是没条理,没跟您说清楚,不就前几天吗?党建伟不给我办,我爸就打听着去您家了,当时您不在家吗?反正我爸说是给您留了三十万,第二天贷款就给办下来了,”梅天说完还忽然有所警觉似的小心翼翼的看向张东胜:“这事儿您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办下贷款的当天下午我还特地去中行给您送果篮儿,您当时正忙,也没顾上我,坐进车里就走了。”
“啊,啊,是,是有这么回事儿,”张东胜口中应付着,心里却在暗自嘀咕,妈的,黄脸婆又背着我收钱了,利用老子的权利敛财,还不让老子知道。
梅天也不是刻意要离间人家夫妻俩,只是随口找个理由来和张东胜套近乎:“张行长,回头您给我留个电话吧,我叫杨景天,景色的景,天地的天,我是搞房产的,起步没两年,时常周转不灵,以后求到您的机会还多着呢。”
张东胜一听,心道,成啊,这可是个只小肥羊儿,当下满口答应:“好说,好说,一会儿啊,我会到楼上开个小单间儿,你洗完了先不要走,等等我,等我办完了事儿,咱们一起走,到时候我把手机号留给你。”
张东胜的意图非常明显了,他是想和牛蓉搞完之后,离开时让梅天替他结帐买单,梅天当然不会跟他算计这些小帐,主动伸出手来,万分景仰般的和张东胜握了握手:“那张哥,我就不打扰您了,您办完事儿后,我会在大厅恭候您。”
梅天说完起身去了汗蒸房,张东胜看看梅天的背影,轻轻一笑,自语道:“小伙子不错嘛,很懂事儿啊。”
张东胜独自一人又泡了一会儿澡,转而去桑拿室里闷上一会儿,一进桑拿室,张东胜吓了一跳,只见里面两人全身通红,大汗淋淋,像两只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盐水煮虾。他哪知道,这两位在这儿等他半天了,干看着他和梅天聊起来没完没了,却只有憋在桑拿室中等着,这会儿见张东胜进来了,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匆匆的钻了出去,说实话,两人现在直感觉脑瓜嗡嗡作响,已经有些缺氧了,张东胜要是再不进来,他俩非晕倒在桑拿室里不可。
张东胜将毛巾铺在柏木长条椅上,正要坐下时突然看到椅子上面有一瓶舒肤佳沐浴露,打开盖儿,用手挤了挤,很满的一瓶,似乎没怎么用过,张东胜是个极其吝啬,极爱占小便宜的人,这可能和他小时候家境不好有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张东胜没有急着把那瓶沐浴露拿走,他就坐在那儿等,要是没有人回来拿,再把它捎走。
张东胜正想得美呢,梅天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哟,张哥,您看见一瓶舒肤佳沐浴露了吗?”张东胜假装左右看了看,然后向椅子上一指:“是不是这个?”
梅天呵呵一笑,捡起那瓶沐浴露道:“这儿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不是什么正经牌子,所以我洗澡总是自己带着点儿。”“啊,呵呵,好习惯,看来以后我也应该这样。”张东胜随口应道。
“不打扰张哥了,不打扰了。”梅天陪着笑退身出了桑拿室。
张东胜撇了撇嘴:“也是个小气鬼,就一瓶沐浴露还要回来找找。”他哪里知道,梅天这可是救了他一命,如果让他把这东西给拿回家,他可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