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板着脸道:“这是黑心棉--不,我并不是说这棉真的是黑色的,而是这棉布是用各种各样极脏的下脚料拼凑成的,你们看,这些是医用的纱布,上面还残留有血迹,天知道上面有什么病菌,如果你们一不小心给传染了,那、那可就--”
大妞的手一抖,她轻轻咬了咬唇:“郭大哥,这黑心棉真有这样可怕吗?我们也用麻布做过医用纱布,这血沾上了,只要用热水洗一洗就行了--啊,是了,这棉籽不能用热水洗,一洗就熟透了。”
郭大路叹了口气:“你们是不知道黑心棉里面病菌的危害,比如说有种叫艾滋病的,只要沾着你的血液,就能让你得病,这病让你全身失去免疫力--我以前跟你们讲过人体的免疫力,如果没有了免疫力,就算一次小小的感冒也能让人丢了命。那得了艾滋的病人,会日渐消瘦,身上稍有伤口就会流血不止,最后虚弱而死,更可怕的是,此病还能过给最亲密的枕边人,在欢合时就无声无息得了病,进而遗传给子孙后代,此病比最可怕的恶魔还害人!”
众姑娘们听了“爱之病”后,个个脸色发白,不知为何如此恐怖的恶疾,郭大路却以“爱”为命,难道是因为此病因欢合而过人,所以冠以“爱”字?
郭大路一挥手:“你们都去吧,这棉被由我一人来翻捡就是。”
然而屋内的众姑娘们一动没动,大妞咬了咬唇:“我去拿酒精来,给大家消过毒,再戴上手套,郭大哥担心的并不一定成真,这棉籽关系到千家万户,哪怕多找出一粒棉籽来,也是好的。”
任郭大路板着脸训斥,姑娘们都不听他的,连三妞也不肯离去,郭大路拗不过她们,只得亲自看她们拿酒精洗了手,戴上细麻布手套,再三叮嘱小心有可能藏在黑心棉里的针头、玻璃药瓶碎片什么的,这才开始翻捡。
黑心棉里面的杂物颇多,什么草根石粒,纸屑塑料,大妞等人都细细摸出来,将外包的一层层的棉絮揭开,有些东西她们不认得--比如说纽扣电池,让郭大路看过,这才放到一边,但找了半天,眼看小半条棉被已经找完了,依然没有找到一粒棉籽。
不要说郭大路,姑娘们也有些急了,陈青黛甩了甩手,抱怨道:“这手套戴着实在隔应人,隔着层麻布,根本摸不清棉絮里的东西,要我说,干脆摘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我的体质有异常人,那什么爱之病没准感染不了我。”陈青黛心想,本姑娘可是龙,人类得的病怎么可能感染龙呢?
郭大路厉声道:“不行!谁要敢摘下手套,谁就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我就算是这一次得不到棉籽,也能另行想办法,可你们任何一个人生了病,我都要后悔死!”
陈青黛还想说什么,蹲在雄初梅肩膀上的小猴突然蹿到了地上,它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呆着,这时却不知为何,窜到摆了一地的已经翻找过的棉絮堆里,捡了一团棉絮举着爪子里,跳跃着。
雄初梅刚要唤小猴回来,小猴一下子蹦到了郭大路身前,高高举起了自己爪子里的棉絮,郭大路有些不耐烦:“你这小家伙,在这儿捣什么蛋?去去去,到外面玩去--咦,这是什么?”
郭大路接过小猴爪子里的棉絮,却看到那团棉絮被某种可疑的体液弄脏过,黄不拉几的,还散发着一股骚味,用手一捏,里面有些硬硬的。
郭大路扒开棉絮,里面先是露出一团卫生纸浆,但纸浆内,却还有一物,露出一个黑色的尖角。
郭大路的心跳一下子加剧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棉絮和卫生纸浆扒净,露出了一枚褐色的带硬壳的籽!
棉籽!这就是棉籽!
郭大路手里的棉籽较为饱满,他试着用功德之力感应了一下,立刻感应到了籽壳内部的生命力--里面的籽仁是完好的!
郭大路大叫一声,抱着小猴将它高高抛起:“好猴儿!好猴儿!要不是你有一双火眼金睛,这粒棉籽可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被丢掉了呢!如今可好,春种一粒籽,秋收百朵棉,就算再找不到别的棉籽,光这一粒种子,也能让大李朝处处盛开洁白的棉桃了!”
陈青黛臭着一张脸:“这只猴崽子,倒会捡洋落,没准是嗅到棉絮里的籽仁味儿了,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呢,倒让它得了这个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