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大路哭笑不得,一把扯过李波的耳朵:“神仙你个头!你见过吃饭喝水放屁拉屎的神仙吗?我刚才摆弄赤炼果用的是科学!这温室效应以前在学堂上就跟你们提到过,还有城市的热岛效应,你全听到狗肚子里了?还神仙,还掌门上仙,去,给我把新编的中学数学课本抄三遍!”
李波苦起脸刚要走,突然眼睛一亮:“郭大哥,楼上仙忘记带走赤炼果了。”果然,那盆用做试验的赤炼果留在地上,正在微风中摇晃着枝叶。
郭大路淡然道:“那不是楼道友忘记的,这盆赤炼果是他的些许谢意。嗯,我得赶紧再做一个塑料薄膜大棚,用来种植这赤炼果,说起来,我倒想试试看,这赤炼果能不能用插枝法种植,这样一来,一盆赤炼果很快就能繁殖出一片来。”
郭大路并不心痛胡乱摆弄赤炼果会生生糟蹋了这灵木,一来塑料薄膜大棚一出,赤炼果就可以大批量培植,二来,他知道自己修的是功德,什么灵丹妙药对他而言是等而下之的东西,就算弄坏了这株赤炼果也没什么。可万一成功了,那可就是又一场大功德了。
郭大路端着赤炼果回到家里,正要叫大妞帮忙,再弄一张更大的塑料薄膜出来,却见房间里多了一人--一个女人,大妞正手拉着手和她说话。
郭大路呆在当场,因为那女人他认得,这不是登仙阁的香香吗?她怎么会在自己家中?对了,是邹鸣那个家伙带着香香来的,可邹鸣已经带着酒精一物离去,怎么这香香还留在后隆村,甚至还进了自己家,和大妞聊得正起劲--不好!糟糕!大妞如果知道了自己带着浩哥儿去青楼--死了!死了!
郭大路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个--这位姑娘,你是何人,怎在我房中?”他决定装傻充愣,绝对不能让大妞知道自己认得香香。
然而,郭大路的装模作样很快就被戳穿了,大妞扭过头来,狠狠瞪了郭大路一眼,咬了咬牙,这才语气转软:“香香妹妹好可怜,从小就被没良心的父母卖进了青楼,不知吃了多少苦多少罪,幸好如今从火坑里跳了出来。郭大哥,香香今后就在咱们后隆村求学,她一时没地方住,就让她住我家可好?”
郭大路一头雾水,怎么,香香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自己去青楼的事被大妞知道了?这下死定了!等等,香香从火坑跳出来是啥意思?还有,她一个当红伎女跑后隆村求学又是在搞什么啊?我这里可没开卖身不卖艺的艺校啊。
香香早就看出了郭大路的窘迫样子,她微微一叹,自己青楼卖笑是一生抹不去的污点,不过,她也从来没想过隐瞒此事--她是登仙阁的红姑娘,尤其是凭着天魔舞名动大江南北,如何能在后隆村隐瞒身世来历?--所以她在大妞家里,大大方方就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香香上前,徐徐下拜,呈上了卖身契:“后龙先生,邹大爷恩典,帮小女子赎了身,小女子别无所求,只愿求学于后龙先生门下。”
得,这是个伎女从良的故事,这是个佳话啊,香香好端端的当红伎女不做,跑到偏僻的小乡村求学,这可比21世纪的女大学生白天读书晚上混夜总会叫干爹强多了,妥妥的励志故事啊。
郭大路挠了挠头,口没遮拦地道:“你从那种地方出来是好事,青楼那种脏地方,又没有保护措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染上了病,以现在的医疗条件,那就相当于是绝症了。你年纪还轻,能逃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好好学门手艺,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香香没想到郭大路说话如此坦率,她自然知道登仙阁这销金窟夜夜笙歌的不夜天下,其实有多肮脏。她亲耳听说过有的红姑娘得了脏病,百药难医,最后整个人烂成了厉鬼一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被恶毒的老鸨半夜里扔到乱葬岗。
此时听郭大路明言,香香窘迫羞愧之余,更多的是对郭大路的谢意,如果不是识得郭大路,她如何能跳出那火坑?
香香再拜:“谢过后龙先生教诲,小女子从此脱胎换骨,在后隆村重新做人。”
郭大路点点头:“那你就住下来吧,大妞一家都是最本份善良的人家,你到了她家,白天好好学着做些农活,晚上到义学读书,一开始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劳动和学习是最好的锻炼人、改造人的方式。希望我很快能看到一个全新的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