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灰头土脸的明军士兵一路急跑着,冲进陈延正的中军帐中。
“快讲。”陈延正正看着地图,闻声抬起头厉声喝道。
“禀将军,武、儒二州情况危急,十万以上辽军倾全军之力进攻,属下来时,辽军正在全力攻击二州城墙,指挥使令麾下向将军恳请派兵增援。”
陈延正长吁了一口气,回道:“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指挥使,城在人在。”
“呃……。”传信兵根本无法预料陈延正会是这样一种答复,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城在,人才能在,如果城不在了,人自然就不在了,也不应该再在了。
“还不回去?”陈延正怒喝道。
“是……。”传信兵声音悲怆的应道,甚至连该行的礼都没有,愤然出门回报去了。
陈延正的两个亲卫夺门而出,欲将这个不识礼数的传令兵捉回。
“罢了。……让他去吧。”陈延正出言阻止道。
亲卫随即止步回来。陈延正不停地在屋内转圈,两只手掌不断地相互搓着,许久,许久……。
突然,陈延正一声大喝,“速速备马,本帅要觐见皇上。”
……。
“皇上,不能再犹豫了,臣恳请皇上移驾。”陈延正情急得已经哭音都出来了,这个十余年前从燕云愤然南下,寻求有一日能率军扫平契丹人的七尺汉子,已经被逼到了如此地步。
所谓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陈延正眼见着武、儒二州陷落在即,可百里无忌和柴荣不离开,他就不要将四万大军增援上去。陈延正的心在痛苦地抽搐着,那可都是他这些年好不容易训练起来的嫡系。
柴荣被陈延正的痛苦所感染,在一边帮腔道:“哥哥,军情紧急,若武、儒二州一旦有失,辽军就会经新、妫二州直扑燕州。辽骑的速度远胜明军,一旦兵临城下,到时,就是想撤恐怕也不容易了。”
百里无忌站在地图前,背对着二人,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谁也不知道,百里无忌的眼睛中涌动着两颗泪珠,正顽强地想要夺眶而出。
百里无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奋力睁大眼睛,硬是将泪珠逼回。
“朕知道了。陈延正,朕说过,该怎么打你就怎么打,朕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仗如何难打,死了多少人等等,你不必再来禀报。朕不会走,该走之时,朕自然会走。去吧,好好去做你该做的。”百里无忌平缓地说道。
陈延正心中腾地冒起一股火,为了保证百里无忌的安危,自己八万大军只能均分出四万防御四州,留下四万却是为保证百里无忌二人的安危,可百里无忌根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