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闹些矛盾,凡是犯不上打官司的,都去找他解决,他也来者不惧,对那些无理的就没头没脸地大骂一通,严厉指责,但最后也总要动之以情,以至于邻里之间,甚至是被训斥过的人也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蒋季良也暗暗喜欢这次子,所以决定,等他老之后,由蒋福荃来继承蒋家的家业。
这也就是为什么惯例让次子首先行礼问安的原因。
众人依次上前见礼,但蒋季良等得不耐烦,他想见的是那襁褓中的孙子。
其实早有准备,一阵松垮的脚步声之后,昨晚那个接生的刘婆子低头进来,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何时出生的?”
“是昨天夜里亥时。”刘婆子满脸堆笑地把孩子凑到蒋季良面前。
“难怪,果然是……。”蒋季良又想起昨晚的噩梦,下意识地咋了几下舌。
刘婆子不知其中奥妙,只一味地在蒋季良耳边邀功请赏,说尽好话。
蒋福荃见父亲神色异常,以为是昨晚因吵闹而没有睡好,便用手捋着胡须,示意众人退去。
最后吩咐刘婆子抱孩子回房,除了给了她应得的,还赏了她一斛稻米。
自从孙子降生那晚起,蒋季良的神情就恍惚起来,总放不下那晚所做的噩梦,以至于夜不能寐,饮食不香。
立冬的前几天,蒋府又出了件怪事。
这天,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将季良想出去走走,舒展一下筋骨。
他站在院子里,举头望天,又看看墙外的远山,只见满目的萧疏景象,不觉得触景生情,发出些“逝者如斯”的慨叹。
此时。蒋季良已经无心出去,只得在院子里漫不经心地走动。
走到后院时,鼻子里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只在春天三月里有过。那是一种清芳的香气,只有在你不经意中才能闻到,而一旦闻到就直沁心肺,这香气与女人的脂粉味完全不同,没有脂粉味的霸气,但一经入鼻却良久不散。
“这能是什么呢?已经是秋天了……。”蒋季良在后院里四下寻找着。
“啊……。”他不觉惊讶地叫出声来。
原来后院的西北角里,一株本已枯萎的紫藤又绽放出淡紫色的小花,粗大的枝叶正顺着一株叶已落光的枫树盘旋而上,宛若一条升空的虬龙——于是他猛顾记起那个噩梦来:“看来,那梦果真不假。这紫藤便是那银蟒的化身吧。”
枯藤开花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巴东,百姓们都说这蒋家的孩子一定不同凡俗,是投胎转世的神童。
立冬没几天,就是蒋府办“满月”的日子。亲朋好友以及一些素无来往的人都不请自来,一则是想见见那死而复生的紫藤,二则是看看这“神灵转世”的神童。
喜筵上,蒋季良坐在正席正位,前些日子恍惚的神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霞的面颊与饱满自信的精神。
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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