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插曲,常满夏也不好继续安心用饭了,加上冯初晴的成果实在是不怎样,常满夏在家中不说锦衣玉食,在吃食上起码也称得上一句精致,冯正松劝走了商洛后,他顺势也拉了冯正柏走人,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冯初晴。
冯初晴自然是没了胃口,旁人一走,她就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什么臭脾气啊,明明知道人家是来抢孩子的,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下来以理服人呢?”现在上升到了动手的地步,商洛那等睚眦必报的家伙定然是去磨刀霍霍了吧。
就算是法制社会,有钱有权而亲爹要从乡下养母手中要回女儿的抚养权也是轻而易举,什么巧舌如簧的好律师估计也掰不过的。更别说这还是没人权的古代,穗儿这事情还真的难办了,只期望商洛是真的单纯为孩子而来。
越想越没胃口,冯初晴干脆出了灶房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竹楼走廊上,伸手抚上黄灿灿的牡丹花,指尖再熟悉不过的触感让心情慢慢沉淀。
今天的竹楼显然生意不错,这边才吵吵闹闹送走五六个大男人,竹林小路那边竟然又有人来。等冯初晴看到人影的时候已经到了院门口。
“袁木匠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都不在家里多留两天的。”冯初晴看到明明看到袁漠几个大步就到了院门口的,怎么好像停下来没进门,不由就出声问了句。
袁漠每次回家都觉得是一场折磨,端午这次也不例外,婚事被他推过去之后袁九方又说起日后袁旭没了景山上的活儿要怎办怎办,惦记着冯初晴的身子,袁漠全都听得心不在焉。最后还是袁月想起来要给他“缝衣裳”才脱身出来。
袁月自然不是真的要是帮他缝衣裳,他也没那么多破衣裳要给袁月补。兄妹俩心知肚明来到了旁边,袁漠将事先留在腰带里的五钱银子拿了出来,并把女子每月葵水来会有什么不适、又该怎么缓解全都问了个透彻,一点都不嫌麻烦。
而袁月想要银子,不察她大哥这是在套话,虽然不耐烦,却还是一五一十将来葵水的痛苦和禁忌都给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为了表示自己把钱都用上了,还拿了一张药方给他看。末了还嘟着嘴傲娇埋怨了句:“谁稀罕你的关心。”
“这药方我帮你收着,六月我回来的时候帮你带几包。”袁漠手一合,就把袁月的药方给收了,气得袁月直跺脚,还以为袁漠这是不相信她要去找医馆验看验看呢,心里头不断怨念老实人怎么学精明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怕袁漠去查证,那张药方再真实不过了,还是景山镇上大医馆大夫给开的呢。
殊不知袁漠根本就没想到查证这一点,拿到方子在家里转一圈发现没什么事情要做,打了招呼就抬腿闪人。去医馆捡了药,又依着医馆大夫的建议买了些红枣、红豆、红糖、阿胶等补血的东西,立刻马不停蹄甩开膀子一路疾走,对!就是用走的,从景山到止马坝别人牛车都要走一个半时辰三个小时的,他靠着两条腿硬是也只用了三个小时,未时出发,酉时末顺利到了止马坝。
只是站在冯初晴家院子外擦去脸上如雨的汗水,他才后知后觉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未免有些唐突失礼,浑身的汗臭味道进去还是不进呢?
冯初晴才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个小九九呢,只是觉得这实诚人真的太敬业了,早上才给他说了活儿他就连一天都不耽搁,大好的节庆日子还要赶回来做事情。这样的工匠到哪找去!所以叫了一声后就已经起身下了竹楼,待袁漠期期艾艾进得门来她都站在灶房门口了,“你赶着来止马坝想必还没吃晚饭吧,我把菜给你热热,将就着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漠觉得才一天的时间,冯初晴脸色就苍白了好多,当真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吗?怜惜心顿时大起,长腿迈开几个大步就来到了她面前,“我自己来就行,你去歇着。”手里提着的一大包东西想了想还是没敢就这么直接送出去,袁漠侧着身子从冯初晴身边进了灶间,鼻端清清爽爽的味道中夹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血腥气,他不由屏住呼吸,像是这样,冯初晴就闻不到他身上的臭汗味儿了似的。
冯初晴自己都没发现,她和袁漠在一起时是最轻松的,见袁漠样子,她不由就是一笑,“是你该歇着才对,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全都在牛车上过了,很无聊吧,我来热菜就好,别待会儿吃一嘴的汗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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